頻繁中的平凡

黒子のバスケ──青黃 2016.07.24

前文：【青黃】草莓色季節 
***年下峰架空設定/便利店的酷繽沙真的很好喝♥ 牛奶味的推獎♥♥♥
最近突然很想吃年下，就把這篇挖出來寫了 (੭ु´ ᐜ `)੭ु⁾⁾ 年輕真好、體力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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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放置Häagen-Dazs的專屬冰櫃，一排排的紅色蓋子掩實了不同口味的甜蜜涼意撲面而來，與嘎哩嘎哩君之流的平民商品比起來，直立式的-4°C有奢華無比的神祕魔力。

但黃瀨並不是要偶爾奢侈一回，他定睛在那堆貴得要命的小盒子下方，有著一個個硬梆梆的塑膠杯，揀了個內容物是咖啡色的，拿到櫃檯。

「今天想要加什麼，牛奶，還是咖啡？」

高個兒的店員撕開外包裝，打開杯蓋，放在咖啡機下在等要按哪個按鈕，他看來人一臉『你是在開玩笑嗎』的憋屈表情。

「青峰你很無聊耶，每次都問，明明知道我只喝牛奶味的。」

「好唷。」

微微一笑，機器運轉的滋滋聲響，沒過幾秒鐘，乳白色的液體隨著管子注入杯內設計的圓洞中，溫熱化開了原先冰凍著的咖啡冰磚，漸漸崩落、混雜，用手稍微搖一下，就成了杯奶味濃厚的咖啡冰沙。蓋回杯蓋，拿過冰沙的專用吸管，一起遞到顧客手上。

「喏，不用了，我請你，我今天去你家。」

「別太得意忘形啦小鬼，這點錢我還付得起好嗎。」

雖是這樣說，黃瀨用嘴拉開吸管套，『喀』的一聲插進杯裡，也把錢包收了回去。

「不是快開學了嗎，打算在這邊做到幾月？」

「下星期二。」青峰從自己褲袋裡掏出零錢補在收銀機裡，「之後要去處理宿舍的事情，桃井老頭說跟實習生交接完就可以不用來了。」

「實習生？就是那天在你旁邊的……那個？」

看黃瀨粗俗地在胸前比了兩下，不錯，新來的那個秋奈胸部是大了些，但更讓青峰印象深刻的是她一頭清爽的金色短髮。

如果黃瀨的頭髮再長長一些，應該就是那個髮型，可惜那女孩的臉就差多了，塌鼻子小眼睛，全然、不及格，一旁的高鼻子大眼睛則是朝他賊賊笑著。

笑什麼笑，你又知道我在想什麼了。

「她肯定對你有意思，哥哥我打包票，你沒看到小秋奈看青峰你的眼神，通常女孩子這樣啊，就是……」

聲音斷在青峰霎地靠近的臉前面，眼睛連眨都沒眨，把黃瀨網羅在那深青色的眸子裡，嘴唇輕輕貼著。

「你好吵，你可以回去了。」

短短幾秒卻像是過了好幾分鐘，冰沙已經在桌上滴出一圈水漬，青峰找了個熱飲杯圈，套了上去以免太冰，但是本人還僵在原地。

「我今天去你家別忘了。」

「喔。」

用手背稍微抹了下嘴角，黃瀨訕訕拿走他喜歡的咖啡牛乳冰沙，自動門開啟『叮咚』一聲。

目送那個若有所思的背影，壓抑住從心底油然而生的衝動，青峰坐在櫃檯撐著頭，想著絕不能讓桃井老頭檢查到今天的監視器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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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總是游刃有餘的樣子。

自負大了4歲的年紀，橫跨高中與大學的鴻溝、長期在大公司兼差的社會經驗，做什麼事情都是一副簡單輕鬆的樣子，更尤其他是個小有名氣的名人。

「黃瀨？阿大說的該不會是S大的黃瀨涼太吧。」

桃井五月──打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對面的街坊鄰居、桃井老頭溺愛的獨生女兒──倒抽了一口氣，大力拍了下青峰的手臂。

「知道，我當然知道，大家都知道的，美幸她們常常放學去S大校園看的就是他。」

青峰擺出一個驚恐的苦瓜臉，原來學校裡那群花癡女生經常尖叫談論，甚至吵嚷要去對方學校堵的人就是黃瀨？天祐涼太，他在心裡劃了個十字架符號。

「從國中的時候就是雜誌的讀者模特，後來簽約進了模特兒公司，現在似乎在平價服飾品牌裡當看板拍攝。天啊阿大你是怎麼認識他的啊，要讓其他人知道可不羨慕了。」

有點笑鬧地照搬原話，轉述給本人聽，黃瀨放下一杯啤酒，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只是小小模特啦，偶爾出現在地方雜誌封面的等級而已，哪有這麼誇張。」

青峰啜了口黃瀨準備的果汁，心下一陣得意，看吧五月就是大驚小怪。

「那什麼衣服品牌的拍攝呢，應該很厲害吧。」

嘿嘿了兩聲，黃瀨搔了搔鼻頭，望向青峰身後，青峰也跟著視線看去。

我的天，這不是GI的海報嗎，這個穿著英倫風格襯衫的做作傢伙是黃瀨！？

看眼前這還未滿18歲的小鬼不斷轉頭比對照片與本人，蓋不住滿臉驚訝，黃瀨不禁笑了出來。

「也不算是專屬模特啦，我現在主要還是在開發部門幫忙試版型，像是材質的舒適度、肩寬跟上衣的比例、袖口的長度等等，那組照片是臨時被叫去拍的，不算正職啦。」

但這可是連自己都知道的公司，是連鎖服裝企業的輕熟OL副牌，在各大商圈都有無數設點，能夠在裡面工作肯定很厲害，更別說像是這種向顧客拋頭露面的形象廣告。

青峰頓時揚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優越感，他盯著照片中套在黃瀨肩膀上的厚重大衣，與一旁真人穿著牛仔褲的輕鬆打扮，果然還是平時的黃瀨要好看些。

「好了別看了別看了，怎麼只顧著說我，今天是來感謝青峰撿回我的手機，可幫了大忙，桌上的食物盡量吃，來、乾杯。」

果汁罐跟啤酒罐碰在一塊，為這段萍水相逢的友誼劃下了序幕。

可又從什麼時候，這段友誼慢慢變質了呢。

藉著職務之便，從店裡買了幾瓶啤酒，在提袋內晃盪叩著，青峰步行到離校區不遠的住宅區，拐了幾個彎，熟門熟路在公寓樓的門禁口按響六樓之二的門鈴。

『來了來了，是青峰嗎，好喔你自己上來。』

語畢，一樓的大門喀答解鎖，青峰自個兒搭電梯，直達六樓，發現黃瀨家的門沒關。

「打擾了。」

無人回應，青峰逕自到了小廚房，抽油煙機跟瓦斯爐的聲音頗大，黃瀨正專心搗鼓著，邊示意青峰將飲料放在冰箱後，順便把菜端出去。

「沒想到你會煮菜啊。」頭湊在黃瀨肩膀旁，看煎鍋裡放的是什麼東西。

「你說這什麼話，之前是因為太累懶得弄，自己一個人住難道不煮嗎……碗筷在上面，青峰你一起拿出去。」

美其名是煮菜，青峰看到垃圾桶裡拆封的微波食品包裝，敢情是把人家調好的料理包重新用鍋子煮一次，他不禁偷笑。

「你試試，會不會太鹹？青峰你吃辣嗎。」

小湯匙舀了口煎魚的醬汁，送進青峰張著的嘴裡。

「可以，夠鹹了，還挺香的。」

黃瀨自己也吃了一口，點點頭。「我再加點辣椒好了，可以嗎。」

興許是在悶熱的廚房待上好一段時間了，黃瀨沁出汗，溫度撲得他的臉紅紅的，身上也有股油煙的焦味，與平時打理得乾淨帥氣的他很是不同，黃瀨的嘴巴無意識微張，不時叨唸著還有哪些菜還沒弄好。

這樣的黃瀨，看起來很可……

「喂、做什麼，小鬼，很熱。」

頭埋在黃瀨肩上緊緊抱住，果然他整個人都熱氣騰騰的，帶著點油煙味，但抱起來很舒服。黃瀨手肘向後打了幾下，瞄了青峰一眼。

「你不想幫忙就早說，別在這裡添亂。」

輕描淡寫擱開青峰的身體，蹲下在櫃子裡找碗盤，就手將鍋內的食物盛入，見青峰還晾在一旁，黃瀨噗哧笑著。

「還愣著做什麼，去客廳開冷氣吧，我都熱到全身是汗了，快去。」

他再度拜倒在成年人的餘裕之下，被黃瀨的笑容哄著離開。

是啊，是從什麼時候，這段友誼慢慢變質了呢。

青峰鬱悶不樂捧著菜，坐在客廳地板上，打開電視的綜藝節目，空調開到24度，剛才黃瀨身子的熱度漸漸褪去。

他自己也說不上來是怎麼回事，黃瀨很好親近，每見一次面就想多說幾句話、多聽他說幾句話；他開始幫忙注意新發售的草莓商品，或是店裡進了什麼新鮮玩意，等著黃瀨來看球的時候跟他說；到後來黃瀨邀請自己去他家，一起通宵看電影、打電玩，兩人在客廳打地鋪，不亦樂乎。

越是靠近就越覺得黃瀨身上有一股魔力，勾著他目不轉睛。

黃瀨的頭髮細細的，很想要摸摸看；黃瀨的臉滑滑的，很想要戳戳看；黃瀨的嘴紅紅的，很想要親親看。

黃瀨的背影傻傻的，很想要抱抱看……

等到黃瀨在房間換了衣服出來後，看到的就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捂著嘴在發呆的青峰。

他稍愣，頓了一下，揚起笑容還是走了過去。

「幹麼光坐在地上，餓了就先吃吧，我要開動囉。」

雙掌合十，黃瀨拿起筷子就先夾菜，他也真拿這個小鬼沒有辦法。

就像是剛才在廚房，還是下午在便利店裡，完全不知會就突然撲過來，小孩子的玩笑也就算了，偏偏始作俑者做完還一點自覺也沒有。

『要是別人，我早就一拳揍下去了。』

但青峰的動作又不像是惡意，倒像是……偶爾想到才會在你身上蹭的大貓咪，非常自然的反應，怒斥反看來自己小家子氣，把這事攤出來討論又小題大作，這可讓黃瀨傷透了腦筋。

『他難道不知道，這樣亂靠近會出事的嗎。』

可是最要不得的是，青峰大輝的外型確實是他的菜。

深邃的五官、高䠷的身形、運動員的身份，看青峰的腹肌跟腿，正是青春無敵活力源源不絕的時期，光是想像，黃瀨的腰就酥了。

要是換做幾年前，他肯定不多想，加緊油門就上前攀談。現在活到這個年紀，卻頗有慾念大幅降低之感，不工作、不上課的時候，就只想在家裡睡懶覺。

『而且他還算是未成年吧。』

黃瀨悶笑，青峰整個涉世未深的模樣，搞不好連下面都是個處的。

力氣充沛、單純無知、身材絕讚的童貞，若是被其他的模特同事逮到了一定不放手，黃瀨瞄著青峰手部結實的肌肉，久違地心思盪漾。

「喏，恭喜你，要上大學了。」

搖搖頭，把想法拋諸腦後，黃瀨打開一罐啤酒舉起，冰在青峰臉頰。

「喔，謝謝。」

「總算從考試地獄解脫啦，但也別玩太兇了，該上的課還是要乖乖上喔。」

「黃瀨你不是也畢業了嗎，要直接去公司上班？」

做了個鬼臉，黃瀨擺擺手。

「工作是有一直在做啦，但學分不夠啊不夠，學籍上還是得延長年限，大概再一個學期就能結束。」

黃瀨一口氣將啤酒喝得見底，又開了一罐。

「你才是，好日子才剛開始呢，體育大學很受女孩子歡迎喔，尤其你籃球打得這麼好，每次看到都覺得像魔術一樣，咻的，怎麼投怎麼進，超帥的。」

「還、還好啦，也沒這麼厲害。」沒碰酒，卻也被黃瀨的稱讚醺得暈暈的，青峰又忍不住坐靠黃瀨近些。

他的手臂碰到黃瀨的手臂，黃瀨似乎沒發覺到，青峰將不知名的興奮揣在心裡。

「我還以為，像你這種類型的比較受歡迎。」

黃瀨笑，「這不能相比啦，模特是中看不中用，真正要交往的話，會正經跟你談戀愛的人也沒幾個，只是喜歡你的外表罷了，還不如你們，暗地崇拜青峰的球技的人肯定很多吧。」

他看見黃瀨的笑容淺淺的，在臉頰兩側各有個小小的酒窩，那個誘人的詞彙打進腦中，有什麼火花啪嚓炸開。

崇拜、厲害、喜歡……青峰直覺就握住黃瀨的手。

「那你喜歡嗎，喜歡我的籃球嗎。」

眼神執著而熱烈，青峰的手體溫很高，黃瀨有不好的預感，看來小鬼又犯傻病了，酒，不、他沒喝酒啊。

「喜歡是喜歡……手，青峰你先放開。」

使勁沒掙扎開，反倒另一隻手也被青峰扼住，黃瀨整個人被轉向正面，強迫直視青峰像是在遏制些什麼的臉。

想觸碰他，想親親他，想抱抱他。過去從未有過這樣的衝動，青峰感到疑惑，卻無法忽視。

『喜歡』，從黃瀨嘴裡說出的喜歡的音節敲在心上，是這麼好聽，他還想多聽一點。

他猛地將黃瀨拽到自己身上，壓住他的頭，緊緊環住。

「喜歡，我也喜歡。」

沒有前言後語，但似乎知道青峰在指涉些什麼，不、周圍的空氣都漾起粉紅色的泡泡了，還能不知道嗎。黃瀨使上力氣，但青峰的力量更大。

搞什麼，現在是演哪一齣，原來這小子做這些事是有自覺的嗎。

不行、不可以，青峰年紀太小，他很久沒跟人親近了，廚房的抽油煙機還沒關，明天12點前要將報告送出去……

心跳如擂鼓，好幾道念頭閃過黃瀨的腦袋，成人的理性已然亂了腳步，青峰的想法根本無法用常理來判斷，他的臉貼在青峰呼吸急促的頸邊，曖昧逐漸蒸騰，細小的芽在兩罐啤酒的激活下開枝散葉。

「不，青峰，我跟你說……」

「黃瀨。」

抬頭兩人的眼睛對視，電光石火之間，所有疑慮抽離為一片空白，青峰向前將他推在沙發上，一個吻就這麼落了下來。

舌尖是苦澀的酒味，青峰的則是即溶味噌湯的鹹味，太久沒有將慾望奉送於上，這一切都甜得在身體四處竄流。

青峰的動作非常生澀，不懂得適時舔拭而是一味啃咬，黃瀨覺得下唇幾乎都被啃到充血，又痛又麻，偏偏青峰的手只放在他的腰不敢動。

『傻了，動啊、手快動啊。』

黃瀨微微扭動，襯衫下擺就被蹭了上來，青峰的手很無措，卻捨不得離開那細膩的觸感，他的掌心碰到黃瀨的肌膚，熱得嚇人。

一段遲疑後，才鼓起勇氣，向衣內探索。

『太溫吞了，用力點，快一點。』

那隻手根本就是蜻蜓點水，徒增麻癢沒有摸到要害，苦於唇齒被纏住沒法罵出，黃瀨憤而睜開眼，但懵了。

青峰一臉隱忍，像在壓抑些什麼的痛苦，他的腰還騰空著，沒能去宣洩嗎，因為是第一次不知道該做什麼嗎，不清楚之後會發生什麼事而疑惑嗎。

此時此刻在這的不該是他。

『可是糟糕，煞不住。』

突地青峰膝蓋抵上黃瀨的下腹，快意瞬間湧上腰際，頓時軟麻。

嗚咽一聲，黃瀨側過頭呼吸，一絲交纏的唾液落在他的臉頰。

向下看他感受到的微妙觸感，青峰有點驚訝。

「你……硬了？」

「別說出來。」黃瀨趁機掙脫青峰的束縛，撐起身來。「我倒要問你，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

左不過是一個精蟲充腦，見這年輕人兩眼圓睜、褲襠都隆起一大塊了，黃瀨有點後怕，這是正常該有的尺寸嗎。

「我說，你想要累積那種……嗯、性經驗，總不能找我吧，這種事應該對喜歡的女生，好好待她。」

「那我應該怎麼做？」

青峰明顯定力不足，卻還是緊抓著沙發邊緣指節發白，相當努力維持聲音。

「我要怎麼做才能抱我喜歡的人。」

「這個我不知道。」黃瀨啞然失笑，「但至少在這之前，你要先找到一個喜歡的人，並徵求對方的同意吧。」

總之不會是他，不該是他，青峰現在只是青春期的錯認。

輕推開青峰起身，黃瀨打算去廁所先行解決。

「在這之前你先靜一靜，需要紙巾的話茶几下面有。」

衣服後襬被什麼東西拉住，身軀僵滯，不會吧，他說得已經夠清楚了，難不成這傢伙真的對……

黃瀨回頭，青峰像是個無辜的孩子，拉著他的衣角。

「黃瀨，拜託。」

他的眼神是最純粹的懇求，晶亮、無瑕、透澈，實實在在地對著他。

「黃瀨，我喜歡你，所以拜託你。」

世界的底陷落下去，矜持與堅毅在不屈不撓下崩壞、碎裂。

我嗎，真的是我嗎，你是在對我說嗎。

「我會好好待你的，拜託。」

鬼迷心竅，他握住青峰向他伸來的手。

──這個夏天就僅這麼瘋狂一回，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