頻繁中的平凡

黒子のバスケ──青黃 2014.05.06 準備迎接0507♥♥♥

若今天沒有力氣的話，這就是兩個星期累積來送給黃瀨的57禮物 ❀
雖然明白自己不適合寫長篇，但是果然，努力過的感覺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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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u see】[結]

「好的，我就帶黃瀨君過去了。」黑子點頭示意，旁邊火神跟黃瀨正八卦地聊著他們共同修課老師的家常。

「拜託了｡」青峰瞄著黃瀨邊說邊笑得直不起腰的誇張模樣。

最後一天，青峰一如往常按了黃瀨家的門鈴，習慣聽到門前跌跌撞撞，喊了句「太快了！等一下！」，青峰又多踱步等了幾分鐘。等得久了，拿出殺手鐧――直接鑰匙打開門闖入。

「磨磨蹭蹭做什麼啊？」眼看屋裡空無一人，僅有臥房緊閉，青峰大敲房門，「今天去醫院，阿哲跟火神都在校門等著呢！」手轉了門把就要進去。

「不要進來！」

房門大開的情況下，背光的身影光著上身，只穿著一條內褲，腳套在長褲裡正穿了一半，整個人彎腰僵在原地｡

兩人乾瞪眼，黃瀨戲劇性地把臉微微朝青峰這瞧，又再慢慢地轉回去，身子卻一動也不敢動，明明是再自然不過的意外，卻尷尬得似乎什麼不得了的事情。黃瀨緊張得不知道對方把目光放在哪邊，就算再看不見，也知道自己身上赤條條一片，不禁打了身上一個機伶。

「啊！抱歉，你快點｡」

聽到門關上了才鬆了一口氣，黃瀨把整條腿塞進了褲子，真覺得自己天天總被青峰低沉的聲音嚇出一堆汗來。

背貼著門板，青峰也放鬆剛才緊繃的肩膀。『呿！是三角褲啊。』

想起上次在地上撿起收拾的那條分明是四角的，三角褲更把黃瀨腿根光光地裸露出來，別說房內光線朦朧看不清，他就是肯定自己沒看錯黃瀨的腿光滑地連個瘀青傷痕都沒有，又直又長，很是漂亮。

『真的，實在是……對心臟不好啊……。』

回過神來，看著黃瀨一群人招了車的背影，難得也覺得有點感傷。

「今天是最後一天啊……。」

時間過得老快，眨眼間就是一星期過去，時間不長不短，但足夠讓他多認識一個人，一個從驕縱、倔強到對他產生有些依存的人。

青峰也相當驚訝自己居然花了這麼多的耐心在一人身上，天天為他打理、注意有沒有磕到什麼石子或是出去就回不來了，無論是黃瀨賭氣做不來的固執，還是漸漸熟了就會毫無形象嬌嘆地耍寶，黃瀨身上所具有的多樣性讓人忍不住隨時隨刻盯著他瞧，想要再多發現一個新的樣貌。

青峰不合時宜地想到導盲犬的寄宿家庭，時間一到不得不分開，明明一手帶大卻沒辦法一直待在一起，小時候有部相同題材的電影賺人熱淚，自己也因動物與人的別離哭得淅瀝嘩啦，而現在自己的樣子，怎麼活像是把自家的狗兒送走感到的驕傲又心澀。

啊……對，那種常當導盲犬的狗叫什麼來著，不就是黃金獵犬嗎？

手握了握拳，青峰腦中閃過黃瀨面對著自己欲言又止的樣子，還是向自己抱怨皺著眉頭的樣子，或是那一天，稀裡糊塗的臉蹭著自己的手心，嘴裡喊著「小青峰」的醉醺樣子｡

正如他看不見自己，自己也只能憑藉他一頭金色的淺髮、上揚的語調，來熟悉這個在一週以前完全陌生的人。

而少了幫助，與被幫助的理由，他們之間什麼也不是。

『啊啊……可惡……果然，好想看看他的眼睛啊！』

想到這裡，青峰身體比思考先動了起來，他看著遠方快消失在視線範圍內的計程車尾。

拔腿狂奔。

一進車內，上秒還跟火神拉東扯西的嘮叨，瞬間就停了下來，低著頭，焦躁地玩著手指。火神也習慣了這小自己兩歲學弟的喜怒無常，用眼神示意黑子，黑子只是搖了搖頭，用嘴型說著『沒事的』。

事實上，黃瀨說不緊張是騙人的，他沒有告訴青峰，前天那奶汁洋蔥湯很好吃，比賽可別被別人給打趴了，謝謝你這麼照顧我。

還有......『我想看看你的樣子』。

這一週來兩人幾乎形影不離，緊到連自己嫌煩還是會跟在後頭收拾自己的爛攤子，漸漸習慣青峰的存在，甚至沒有懷疑過，摘開紗布第一眼見到的就是他。而黃瀨也會確認自己的想像是否正確，同時有些害怕，若青峰真的長得太『差強人意』，會不會改變自己這段期間來總歸對他還不錯的評價......。

黃瀨握緊自己的拳頭，事實上明白，這些不過是藉口――

『只不過是希望，我可以記得你的模樣。』

而不是像現在，不知道今後會不會再與這個人有所交集，自己卻連他在腦海中的樣子都模糊不清。黃瀨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體認到對他人的過度依賴，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

『黃瀨！』

黃瀨猛地抬頭，他似乎出現了幻聽。

『黃瀨！』

聲音又響起第二遍，他回頭朝著車後窗看，縱然知道自己什麼都看不見，卻還是急欲找尋聲音的來源。

「黃瀨君，怎麼了？」黑子輕拍黃瀨的肩膀，也往後瞧發生什麼事情。

「青峰，青峰他，我聽到青峰的聲音。」黃瀨不斷觸碰著窗，感受到指尖一片冰冷，可是他看不到，就是看不到。

火神看著情況不對勁，搖下車窗，不顧危險往後探去，驚叫了一聲。「天啊？那是青峰嗎？」

黑子也看到了，在遠方人行道的邊頭，有個穿著運動衫的身影，用相當快而瘋狂的速度往車子的方向奔來。

黃瀨抓著黑子的衣角問著「怎麼了？」，火神趕緊請司機靠邊停下。

「黃瀨！」

這次相當清楚地聽見，青峰的聲音，伴隨著相當粗重的呼吸聲，越來越近。

黃瀨也隨著接近的腳步聲響，心跳得越來越快，摸著車窗的手心已把玻璃捂熱。一車子的人遇上突如其來的狀況，安靜地等待。

「哈.......喂！黃瀨！」壓著膝蓋，一口氣喘不上來，叩著車窗，黑子幫著黃瀨把窗戶搖下來，撲面就是青峰整身散發出來的熱氣。

「你......你怎麼跑過來了！」黃瀨幾乎把整顆頭都探出了窗子，他完全感受到青峰用了多大的勁跑來。

「我......今天......下午在第三體育館......比賽。」青峰抹過眼角在短時間逼出的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掛牌。「這個給你。」

黃瀨順從地低頭，讓青峰將東西掛在他脖子上。他用手摸著這塑膠的薄片。

「這是工作人員證，直接帶著這個，就可以進到一樓的場區。」

黃瀨歪著頭，還是不太懂青峰的意思。

「我是說，如果你從醫院檢查完的話，就來看我的比賽吧！」

青峰有些靦腆地搔了搔頭髮，但看著黃瀨呆愣在那邊的模樣，還是遏制不住上揚的嘴角。

「所以，別怕，一定沒事的。」他向前一步，抱了抱黃瀨，停留了幾秒，拍拍他的後背，然後又跟來的時候一樣，匆忙地隨原路跑回。

聽著青峰的腳步走遠，他身上的味道還停留在自己的肩頭。黃瀨攢緊工作證握在手心，臉向著青峰來路的方向看，霎時覺得無比踏實，感到一絲不甘心卻無法忽略內心的激動。

『這人，怎麼總能夠這麼輕易讓人感到安心呢？』

「我就說，青峰君是個很不錯的人吧！」聲音從旁邊傳來，黃瀨突然嚇了一跳。「咦？小黑子？」

黑子跟著他，把頭一起探出了窗外，雲淡風輕地說。「青峰君已經走了喔！黃瀨君，我們再不走的話，會趕不上門診時間的。」

「喔，好，抱歉！」黃瀨趕緊把人坐回椅上，故作輕鬆地伸了個懶腰，語無倫次地說，「都是青峰啦，沒事把車攔下來做什麼？」

黑子對火神捎了個不置可否的表情，而從剛才到現在，火神都擺著目瞪口呆的樣子，看著相互打混幾年的隊友居然做出這麼超出常規的事情，在印象中，青峰絕對不是這麼有幹勁的傢伙。

他瞄了另頭的黃瀨，這人也沒有好到哪去，正沒事找話聊，又嘰哩呱啦的完全是掩蓋自己相當慌張的表現，更別說，他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滿臉通紅。

「請問，我可以開車了嗎？」

司機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了太陽眼鏡，在不是很熱的天，戴上抵擋刺眼的光線。

「好了，黃瀨君，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主治醫師語畢，黃瀨嘗試睜開自己的眼皮。然後有什麼色彩鮮艷的東西撞了進來，是一片模糊的白色，混雜著其他的顏色。

等待了幾秒，讓水晶體前後對焦，將視線放在最亮的窗戶外頭，漂亮的陽光顏色，隨著時間而逐漸清晰，對事物輪廓的掌握也漸漸回復。他不由自主地眨動眼睛，沁出一些淚水，醫生要他先別亂動，在這等著大概半小時，再來觀察眼睛適應的情況。

他尋著有人叫喚自己的聲音轉頭，看見一紅一藍的久違顏色，黑子跟火神都微笑著看著他，黃瀨許久以來，真心的，笑了出來。

眨了眨琥珀色的晶亮眼睛，他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

「好久不見，小黑子，小火神。」

靠在車窗邊，熟悉著不斷從眼前飛逝的景色，雖然還不是很能快速聚焦，但大抵都沒什麼問題，不過現在他也沒什麼心思去關注許久未見的街景。

鬼使神差地拒絕了黑子與火神的陪伴，得到醫師允許之後，黃瀨用最快的速度招了車，離開了醫院。

『快點，快點。』

雖然沒上場的火神安慰他，比賽應該沒有這麼快結束，不用非急著過去不可。但黃瀨就是壓抑不了內心膨脹的情緒，像是急著想找人討賞的孩子，跑到那人前面，希望他褒獎自己幾句，單純的心思一刻也等不了。

指節叩在車門邊，看似平靜卻怎麼也靜不下來。一想到可以見到青峰的模樣，黃瀨就緊張地攢緊垂掛在胸前的證件。

想起剛才在等待期間，黑子有意無意地提起青峰的話題，他相當感興趣，卻矜持著旁敲側擊別讓自己顯得太突兀。說起對青峰外貌的想像，火神跟黑子並沒有否定他的描述，但不知道為什麼火神聽到自己抱怨『應該不會長得很奇怪吧』時，噗哧就笑了出來，引得自己有些緊張。

而黑子只是淡淡微笑，說「黃瀨君等會還是自己親眼看看吧，青峰君的籃球。」

車速漸漸放慢，轉了一個彎。黃瀨微張開嘴巴，腎上腺素的激發，讓他有點呼吸不過來，心臟不聽使喚地快速跳動，他全身上下因著某種自己也說不上的原因興奮著。

看到體育館近在眼前，趕緊拋下了錢，下了車伸開長腿努力狂奔。

找到一樓的專用路口，出示脖子上的證件，毫無阻礙地就進了場內，頓時視野一片黯淡，狹窄的通道瀰漫著一股溼熱的氣氛，走廊底端不時爆發出來的歡呼聲顯示那正是自己要前往的所在。

黃瀨加快自己的步伐，聽見一波又一波的摩擦聲響、球撞在地板上的碰撞聲，還有場邊相互叫囂的加油聲。他突然遲疑著是否真要戳破自己的幻想，若是跟自己所想的相差太多，一見青峰的模樣就感受到這段時間不過是場供他消遣的笑話，那他可能這輩子都會一蹶不振了。

『來看我的比賽吧！』

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青峰說那句話的聲音非常溫暖，他相信，他沒有騙他，既然如此，就得親眼見識。

睜開眼睛。然後，他用力地推開了門。

室內場地灼熱的照射燈灑在臉上，一時之間刺眼的不知道得聚焦何處，上方，三兩成群靠在二樓圍欄邊的觀眾喧鬧不已；平面，視線範圍的遠處，一群人正激烈地一擋一地壓制肢體，一看就知道局勢緊張地彼此僵持不下。

『青峰？青峰在哪？』

黃瀨努力盯著一組一組相互拆擋的人馬，分辨猜測他要找尋的對象。

排除掉主場球衣的球員，黃瀨找著印製自己學校名字的標誌，再一個個鎖定。

『最左邊那個黑髮的小個頭？身高不對。』他皺著眉頭。

『籃下那個魁梧的壯漢？身材不對。』他無意識地舔著下唇。

『中場那個瘦高秀氣的小伙子？不會吧......。』

快速轉動眼珠，短時間判斷青峰可能的形象，黃瀨正咬著唇思忖的時候，視野死角有個身影從對場毫無預警地冒了出來，隨著傳球到手觀眾轉換視線，引得場邊一陣驚呼，所有人都沒預見這一秒情勢急轉，那人帶著球，挾帶懾人的氣勢衝向另邊。敵對陣營亂了腳步，馬上轉換隊形，三個人前去包夾。

轉彎、過人、急停、低身、暴衝，全部都在幾秒之間，那人有著相當顯眼的小麥膚色，不知道怎麼曬的，才能經年累月均勻地把陽光都揣在自己身上。他速度驚人又靈敏地轉換身體重心，修長的手臂撈回上秒被拋出球的假動作，瞬息間就擺脫了兩人，現在正被最後一人擋在前頭，他瞇起的眼睛緊迫盯人，一手運球在等待突破的機會，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野性的氣息，場邊屏氣凝神，大家都無法猜測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

『是青峰。』

黃瀨的眼睛發亮。

『他是青峰。』

黃瀨毫無理由地相信那就是青峰，那人皺起的眉心、刺短的頭髮、大而有力的手指，都是印刻在所有黃瀨腦中記憶存在過的想像。

以及，他找到他的眼睛，那雙閃著危險鼓噪興奮的眼睛，毫無疑問，那就是青峰大輝――自校球隊名副其實的主力王牌。

黃瀨不由自主地往前跑近了幾步。

「小青峰！」

完全被場內的氛圍拉了進去，黃瀨在意識到以前，雙手在嘴邊拱起，用盡力氣大聲喊著。

「加油！小青峰！」

『碰！碰！』彷彿全場寧靜，僅剩青峰大輝運球的兩聲，跟自己的心跳形成了同步。

然後在那一瞬間，青峰動了。

不顧對手張開的手臂，從頭到尾直勾盯著對手的眼睛，兩手運球的過程中，球繞著一個軌道向後身飛去，原以為是給隊友傳遞，敵手眼睛轉神的一秒內，青峰一個壓身，不知何時球又回到手上，不費吹灰之力就繞過人，衝了出去。

場邊響起高分貝的叫聲，女孩子們瘋狂的尖叫遠遠壓過男孩子的叫囂，黃瀨完全沒有感覺到自己也又跳又叫，喊著沒有意義的狀聲詞。初癒的眼睛完全無法從那人身上離開，整個場地閃亮亮的，青峰就像是光線下唯一聚光的物體，在黃瀨的眼中，閃閃發光，更熱血沸騰。他看見青峰奔馳的身體線條，遠遠把一群人甩在後頭，然後，反手上籃。

觀眾席又爆出一陣尖叫，蓋過恰好壓哨的警示聲，黃瀨餘光似乎看到有一大群女孩子指著青峰彼此擁抱喊叫，但他已沒有心思去注意這些，他的眼睛黏住青峰的身影，看到他與隊友擊掌、微笑、流下的汗糊了滿臉卻也反射著光，青峰笑到瞇起來的眼睛炯炯有神，一切都如此閃耀，有什麼衝擊反饋擊到自己的心裡，黃瀨突然覺得一直以來糾在心頭上的紛紛擾擾不復存在，世界在青峰的動作裡顯得簡單又流暢，就跟無時無刻可以聽到他口中描述的籃球是多麼單純又令人爽快的活動，點燃自己熊熊烈火，然後又照耀別人，與青峰大輝這個人本身一樣――『純粹，又令人嚮往。』

直到後來離開場邊，從比賽氛圍抽離出來後，黃瀨才仔細咀嚼這未可命名的感覺。像是『愛戀』，又像是『憧憬』，又或是佔有著想要讓那個站在場中央的霸主看向自己而心頭發癢。但事情又似乎沒有這麼複雜，因為不論哪些，都同樣指著一個強大又具有熱度而令人安心的存在。

黃瀨現在能做的只是聽著自己的心跳聲，盯著青峰瞧，忽略其他所有的聲音，就只有青峰的倒影在自己眼眸上，簡直是目不轉睛。沒錯，把在認識青峰以前的份都補回來，狂熱地、無法克制地看著。

然後，讓萬事萬物都緩慢停滯在那一秒的是。青峰準確地往自己這個方向望來。

黃瀨微微張開了嘴巴，愣在當頭，兩個人第一次視線相交，不確定青峰是否是看著身旁的別人，但他的眼神透著不容置疑的確信，黃瀨的身子被釘在原處。青峰的眼睛跟他的髮色一樣，暗沉卻是相當廣闊，他感到自己被吸了進去，他從未想過見到真實的人後情況會比原本還糟，有股酸澀湧上喉頭，在這人面前，黃瀨依舊敗得五體投地，不僅眼睛，幾乎是整個人都送給眼前這個狂妄不羈的男人。

青峰對自己做了一個揮拳的手勢，挑釁又驕傲，他指著黃瀨的眼睛，又再指著自己，要黃瀨好好看著他，笑得無心無肺。自己回過神來，揮揮手，不甘心地也回敬一個無懈可敵的模特笑容。

「喂喂！可別在比賽途中打情罵俏啊！」在一旁早注意到的隊員七嘴八舌討論那站在場邊晃眼到不行的金髮小子是誰，知情的隊長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突然覺得派遣青峰去幫忙是個失策的決定。

「才不是。」青峰隨意答道，拐了身旁的人一把，卻忍不住從心頭揚起的飄飄然，有種宣示意味的滿足感。

他首發的直覺，全力灌注的視線內，有什麼熟悉的燦金顏色染上了邊角，心上滿溢起無比的興奮，第一次如此期待某個人觀賽。然後他看見了黃瀨的眼睛，是比預料中更漂亮的金黃色，瞳色淺淡卻有著深邃的亮光，帶著上翹的眼尾非常好看，差點沒在比賽中丟了魂。回神過隊友的小動作，瞬間緊繃甩開負責看住自己的敵手，接到傳球，背後帶著黃瀨的灼熱視線，他比任何時候，膨脹著毛細孔散發熱氣的叫囂，閃過一人，又繞過另一人。

然後他聽見了，他叫自己『小青峰』。

那聲音比任何聲響更尖銳地戳破蓄勢待發的等待，運了兩球，衝了出去。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全數展露在這把所有好奇驚喜都誇張地收在他眼睛小宇宙裡的漂亮面孔面前。

見到黃瀨回應自己揮著手笑了，青峰大輝沒有意識到，黃瀨涼太彎起來的眼角比原本就讓自己傾心不已的嘴角，還要來的有殺傷力數倍。。

『又如何，那小子還能再怎麼鬧騰？』

他轉了下筋骨，回到原本策略好的位置，下一局即將開始。準備痛宰眼前還算不錯的對手，然後趕緊下場帶著黃瀨去吃飯。

這個時間，可是他給黃瀨買晚餐的點。一刻也不能等。

他等不及看著黃瀨的眼睛會給他帶來更多的表情。

『嗶──。』開場的哨聲響起。

青峰大輝一把搶下那顆朝自己方向飛來的球。

"Unsee, then only you can see me."

── END

"希望每個人，都可以因著遇見某個人，而看見世界最美好的那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