頻繁中的平凡

黒子のバスケ──青黃 2014.07.08 好久不見☺

整整一個月多跑完了期末考試、無數的presentation、7份term-paper跟認證考試☂
中暑了兩次真熱到要化掉了，來點透心涼的♥
***國中/全年齡/但充滿了性暗示對不起；；/不用救青峰了讓他沉下去吧
如果能夠毫無罣礙地一直寫下去，就好了啊

-

『被抓住了。』

被黃瀨用晶亮的眼睛盯著，他的手指落在自己食指第二根指節時，青峰是這麼想的。

蟬聲唧唧，響得外頭整叢樹蔭蓋過大小雜音，反倒聽不見什麼聲音，但人也不由得煩躁了起來。

青峰大輝揹著簡易的換洗衣物，進到室內甩掉背後整門的熱氣。迎面撲來的打水聲嘩啦嘩啦響，混著游泳池內的氯味一點清新氣息也沒有。

很煩躁。

「喔喔，出來了出來了。」

擱開佐藤勾住自己肩膀的手，青峰朝著對面看，另一個班級似乎也剛換好了泳服正在會合，三五成群嘰嘰喳喳好不熱鬧。

「什麼？哪裡有大胸妹。」

「你這個死腦筋，把你的視線往上拉。」在青峰朝著重點部位聚焦的不雅視線前揮揮，佐藤嘆了一口氣，卻是一臉興奮。「我是說那個，看到了嗎？那臉可真的標緻......。」

「標緻......標緻.....等等，你，該不會.......。」

瞧的方向除了左邊勉強有個B罩杯，右邊有個連A都不到的平淡身材。這些以外，就只剩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傻頭傻腦應對著圍在身旁的女孩子們。

「沒錯，我是說黃瀨涼。」無視青峰目瞪口呆，佐藤吹了個口哨，「他皮膚可真白啊......哇嗚，那腿，真長。」

青峰從腳底竄上了一整身的雞皮疙瘩，雙手抓住朋友的肩要他醒醒。

「你瘋了嗎佐藤，他是我隊友。」

「什麼隊友，你什麼隊？大胸同好隊？」

「啊唉。」自小穿開襠褲捉著小蟬玩長大的竹馬朋友腦子不太好使，青峰拍了下額頭。

「你忘了嗎？我球隊，男子籃球隊。」邊在胸前作勢兩團肉球的形狀，再指著那顯眼到不行的高個頭，「他，黃瀨，也是男籃，這個，沒有，跟你一樣，帶把的。」

「我知道啊。」佐藤嘖嘖幾聲，搖了搖手指，「但這青峰你就不懂了，胸不是重點。」

「好看的東西不分性別，只要能讓眼睛吃點好料的，看起來讓人舒服的就是好東西。」

瞥過佐藤自信滿滿的表情，沒十分懂得佐藤說的意思，但就覺得哪股勁不太對，他可藏著一床底的好東西，每一個都是一等一的豐滿，可沒有一個跟黃瀨扯上邊。

青峰嘗試想像了一下，黃瀨跟麻衣、平胸跟大胸，八竿子打不了一撇，黃瀨安上了大胸，絕對沒門。

趕緊甩了甩頭把讓人發顫的幻想丟出了腦袋，沒來得及得空，一個帶著特殊尾音的語癖越過大半個泳池就飛了過來。

「小青峰――。」

幾乎全場的人都往他倆看了，黃瀨像是沒意識到似的，連聲抱歉撥開小自己好幾個頭的女孩子。

佐藤驚了下來回指著青峰與黃瀨，重複著『小青峰？』愣著嘴巴大開，直到真材實料的黃瀨涼一屁股在旁邊坐下，開口就是滿心喜悅。

「小青峰你們怎麼這堂上體育課？之前都沒看到你們班啊？」

笑得眼角都有一股溫暖的味道，嘴巴有些翹起來是黃瀨纏人的習慣。青峰似乎聽到隔壁的佐藤吞了口唾液，他的手肘連撞了自己好幾下。

青峰頓時覺得有些尷尬，摸摸鼻子，甩掉佐藤要他安靜。

「喔，我們班臨時調課。」

「嘿......。」語音上揚，黃瀨也把下巴擱在膝蓋上輕笑，「做過操了嗎，真幸運，沒看過小青峰下過水呢......啊，這位是？」

意識到指明自己，差點跳起身來，跟青峰比起來簡直小了一號的佐藤結結巴巴，還是青峰簡單介紹是同班同學兼好友。

「你好，我是那班的黃瀨涼太，第一次見面。」黃瀨朝著他笑了下，不好意思地雙手合十，「抱歉吶佐藤君，淨是佔用了小青峰。」

「不......不會，青......青峰這傢伙你要借多久......就......就借多久。」

佐藤支支吾吾，青峰簡直快要看不下去，狠瞪了他一眼，沒有漏看他做著『他叫我佐藤』的口型邊漲紅了臉，要指黃瀨也不是，要指青峰也不是。

「我......老師還在找我，我先過去。」吃了青峰一記眼刀，佐藤在黃瀨的笑聲下幾近落荒而逃。

按著額頭，青峰有些煩惱等會要怎麼解釋。

他不是不懂得佐藤驚訝的點，青峰就算人緣普普通通，再怎麼也不是給人鬧著欺負的那類型。尤其那打小因為親近大自然與運動曬的膚色，要不是多虧大剌剌的個性跟好懂的脾氣，讓人拿外貌取個種族歧視的綽號也不是不可能，至少私底下就為了幾個不好聽的小名跟同學大打出手過。

這些佐藤也是知道的。桃井五月的『阿大』就算了，眼下這個......。

「嗯？小青峰不下水嗎？」

兩手不知為何抓著一塊橡膠皮不放，黃瀨怯生生看著自己，邊朝著佐藤的方向看，那個綽號又跑了出來。

是從阿哲那邊聽來的，說是只有黃瀨認可的對象才會在語尾多加個『小』字。青峰也隨意抱怨過幾次，就被黃瀨正對問著『小青峰不喜歡嗎......？』說得自己啞口無言。

不是不喜歡，只是好像哪裡有些奇怪。但比起奇怪，黃瀨的反應更讓人覺得無所適從。

沒錯，就是現在這種表情，什麼都寫在臉上，又什麼也不說。明明是自己先跑來串門子的，卻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把人給趕回去似的。

讓人想要拍拍他的頭。

「沒有，泳池又不能打籃球，我不想下水。」

「哈哈，小青峰果然是籃球癡啊。」躲過往青峰往自己臉上拍來的手，黃瀨歪著頭傻笑，「但也是這樣隨時想著籃球才能這麼厲害呢。」

「是你還太嫩了好嗎。」

「也別太得意了，我過不久就會打敗你的。」指著青峰鼻頭很是得意，又晃著金色腦袋思忖著，突然拍了下手心，「啊，我知道了，原來小青峰是旱鴨子。」

「你這傢伙。」

躲過了第一次卻沒能擋下第二次，黃瀨被捉住了在自己懷裡扭動著，笑到滴出眼淚來求饒別再往腰際呵癢，整個人歪在地上，說沒穿衣服更癢了。

沒說青峰還沒注意到，黃瀨光著赤膊的皮膚滑滑的，比起自己的，可說是白到透頂，平常訓練流的汗似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等等，剛才怎麼想的，黃瀨身上安了個大胸的話......。 

「嗯？怎麼了嗎？小青峰？」

停下動作的青峰愣了一下，一手就往黃瀨眨著的眼睛拍下去，惹得人連聲喊叫。

「沒事，倒是你，你們班水道在那邊，幹麼不下水？」

「很麻煩啊......還要吹頭髮什麼的，明明傍晚練習完還得再淋一次浴的說......。」嘟著嘴巴嚷嚷，「還有這個，小青峰你要幫我戴嗎？」

青峰這才看清黃瀨手上攢著的是一陀泳帽，橡膠式的防水，卻是緊得難戴。

「喔，好啊，別動，坐好。」

「小青峰你人最好了。」

黃瀨鑽到青峰跟池邊的中間，喬了個舒服的姿勢，背些微靠在青峰身上，他爽朗的聲音聽得心裡頭暖乎乎的。

兩人盤腿坐著弄了好一會，黃瀨的腳伸進了水裡面拍了兩下，跟著青峰的指示抓住一邊的頭髮，好讓泳帽從額頭拉起，直到髮尾突然放手，發出『啪答』好大一聲。

「痛。小青峰！」氣鼓鼓瞪著後頭，青峰一臉得逞，「你根本沒弄好嘛，這邊，還有這邊，頭髮都露出來了。」

修剪乾淨的指甲比著白嫩的後頸，垂著幾根金黃色的髮絲。黃瀨一股腦就往青峰那頭蹭，差點撐不住他的重量就要往後倒。

「喂，很危險，你嫌我弄得不好的話，那邊隨便女孩子選一個都很樂意幫黃瀨君塞頭髮吧......欸，別動。」勉強架住身子，黃瀨邊倒邊笑得合不攏嘴，肩膀頂在青峰胸前抖動著。

「可是雖然小青峰嘴巴上這麼說，最後還是跟女孩子一樣幫我弄了吧。」

隔了幾秒才意會黃瀨的調侃，但黃瀨早就跳起身來往一邊逃，青峰撈到他的腰被閃了過去，黃瀨在池子邊一跳一跳的，回頭卻看到青峰重心一個不穩差點要跌進泳池裡面。

「啊，小青峰，小心。」

黃瀨兩手握住青峰的手臂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子，才鬆了一口氣，看到青峰促狹一笑，黃瀨覺得大事不妙。

「別......別小青峰，嗚啊。」

手一用力，兩個人一起掉進了池子裡面。

沒適應好的溫度激起了全身的寒毛，水瞬時灌進了耳朵、鼻子還有來不及闔上的嘴巴。

得意地張開了眼睛，卻忘了沒戴泳鏡的視線是模糊不清的。

青峰眨著痠澀的眼睛，在水裡看見黃瀨散著滿頭金髮，手腳並用划呀划的，一時間分不清東西南北。

外頭的陽光從室內游泳池開的天窗落在黃瀨身上，白色的皮膚閃著亮亮的光，簡直就像一個發光體一樣，不知道是陽光亮瑩瑩的，還是黃瀨的頭髮燦金金的。黃瀨在水中找到自己，對自己笑了一下，隨即又扮了個鬼臉，最終耐不住呼吸就往池上面划。

簡直，溫暖的就像是太陽一樣。

「呼......哈......哈......小青峰......你是要......害死我嗎......？」

兩人冒上了水面大口吸著氣，青峰同樣靠在池邊緩一下被水嗆到的鼻子。

他斜看著黃瀨，恰巧黃瀨也看著他。相視沒超過幾秒，忍不住就大笑起來。

「哈哈哈黃瀨哈哈哈，你現在的表情好醜。」

「什麼，還不是小青峰硬是要把人拉進去才會變成這樣。」邊抱怨卻也捧腹笑著，「啊，糟糕，我的泳帽，好像掉進了池子裡了，小青峰快撿回來。」

「好啦好啦，嗯......我看看。」憋住氣又往池子裡鑽，才想到自己根本沒戴泳鏡睜不開眼，「喂，黃瀨......。」剛起身，一個力氣就往自己身上跳。

「啊哈，駕，衝啊小青峰。」

「你這醜八怪，給我下來。」甩著身子要把抱住自己肩膀的黃瀨給弄下來。

「嘿？居然說我是醜八怪，涼太好歹是模特喔。」趴在青峰背上鬧著在耳朵邊吐氣。

「本來就是，哪有頭髮都黏在額頭上的模特啊。」聽到背後黃瀨急著撥開自己的瀏海查看，「還虧佐藤說你生得好看。」

「咦？佐藤？你是說剛才你們班的佐藤。」

這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在內心暗暗跟佐藤道了個歉，「是啊，很好笑吧，明明都是男......。」

止住了話，覺得哪裡不太對勁。黃瀨的胸貼在自己的背上，手環在自己的肩上，為了別讓他勒住自己脖子，手還撐住他兩條大腿。

「嘿......佐藤君這樣說過啊......。」

撒嬌地埋在自己頸邊，黃瀨抱著更緊一點了，他的聲音直接貼在自己耳廓旁邊。

「難道，小青峰覺得......我長得不好看嗎？」

有些失望的聲音，疊在黃瀨每天可憐兮兮求著體育館的警衛先生再多等個半小時的臉上，疊在那天他深呼吸點開來網路視頻一個女優正要為男角服務的臉上，兩個交錯在一起，一邊是柔膩的『小青峰』一邊是濕潤的聲音。

遐思又回到了青峰腦海裡，若不是黃瀨身上安了個大胸，就是把小麻衣的臉換成黃瀨的。

黃瀨動了動身子，鼻子擤了一下，扣在自己腰邊的雙腿夾得更緊一些。

敏感的後背真有什麼突起在自己肩胛骨上，小小的、軟軟的，隨著黃瀨的動作蹭著。

『好看的東西不分性別。』

腦子一熱，佐藤的話突然跳了出來。青峰腳步沉重地回到了池邊，把黃瀨架到岸上，聽到他打了一個噴嚏。

『只要能讓眼睛吃點好料的......。』

黃瀨握住自己的手幫著把人一起拉上去，然後嚷著冷，硬是把身體往自己這邊靠。

青峰忍不住低頭朝他的胸前瞧。

『看起來讓人舒服的就是好東西。』

黃瀨的是，兩個顏色淡到在白皙肌膚上微微透紅的粉色。

感覺有什麼東西湧了出來，是佐藤說的、是小麻衣說的、是五月說的、還是黃瀨喚了第一次『小青峰』時候說的。

黃瀨乾淨得就像旁邊粼粼的池子水一樣，划過一點痕跡也沒有，就跟他的身體一樣，白淨無瑕；以及他死纏爛打卻不惹人厭性格一樣，爛漫直爽。

感覺他什麼也沒多想，『小青峰』的名稱是多麼地理所當然。 

因為在黃瀨眼中，青峰就是這麼叫的。他會這麼叫自己，然後笑得把全世界的光都揣在懷裡。

煩躁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清爽的池水從耳朵灌進了腦袋，再從腦袋的縫隙滑到了心臟，然後從嘴巴跑出來。

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它持續在跳，但現在格外體會到它的存在。

青峰喘不過氣來，呼吸越加急促。

「小青峰......？你還好嗎？」

不是黃瀨安了個大胸，而是黃瀨取代了小麻衣的話。

他只能用手極力蓋住自己的臉。

「是不是不舒服啊小青峰？」

黃瀨的肩膀碰到了自己的，溫暖的熱度也撒上了自己的側身。

『別......別過來。』

「讓我看看，嗯......是不是剛才嗆到了啊，臉有點紅，但太黑了看不出來。」

自顧自輕笑了幾聲，硬把青峰的手從臉上拽下，握在手上捏。但發現對方沒有理睬他，黃瀨皺了眉頭，貼近得整個屁股就擠在自己的大腿旁邊，跟照片上的大胸一樣軟呼呼的。

『碰......碰到了。』

「看樣子是沒什麼事嘛，啊是說，小青峰的手真大啊，是因為常常握籃球的關係嗎？你看。」

撐開自己的手心對上他的手心，五根指頭碰在一塊，截然不同的膚色可以清楚意識到是黃瀨的手指。

『太......太近了。』

「一個、兩個......真的，小青峰的兩個指節比我的還要長上一截呢。」

他的食指搔著自己第二根指節處，青峰悶吭了一聲。

「感覺......小青峰的手指，可以碰到很多地方呢。」

倒映著水的顏色，黃瀨有些靦腆的笑，不是很明顯的淺酒窩落在兩頰兩側,金色的頭髮貼在旁邊，他幾乎可以從他的眼睛裡頭看見自己呆愣的表情。

『糟了，被抓住了。』

青峰認命地閉上眼睛。

『等到注意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青峰──青峰──老師說要集合了喔。」

在池子邊找了一會，才在那邊的角落看見一個黝黑的背影。

「喂，青峰你也真會偷閒......。」

佐藤對上了一對晶亮的琥珀色瞳孔，靠在青峰的頸邊，正在幫他把深藍色的髮絲塞進布料當中。兩人面對靠得很近，而對方就只是直勾勾看著他。

他幾乎說不出話來。

而他舉起一根漂亮的食指，放在嘴唇中央，微微一笑。

『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