プロメア──加洛x里歐 2019.12.03
【加洛里歐】cash & catch (6)
❖同人/後日譚救火隊日常/奇葩設定/女裝麗人雷 
敗家子vs.小財迷 
──他搞砸了，他弄得一團糟。
──加洛，我想要跟你買東西 。 
▹▹▹▸
他搞砸了。
週末，行政人員居多的C棟裡，個人訓練室空蕩無比，向櫃檯的電腦預約後，隻身進入透明的房間，自動門關起，玻璃『唰』的落下黑幕。
『ID編號：1582824，姓名……』
「里歐．弗提亞。」
捲起衣袖，里歐咬著髮圈，雙手將過長的瀏海及後髮綁起一個小尾巴，進來前他已做好了暖身，皮膚微微發汗。
『請攜帶您的隨身裝備，監控活動開始，影像記錄開始，神經探測開始。』
『訓練模式：易、普通、高級、難……』
放下手，里歐甩甩髮尾，少了累贅，視野也空曠許多。
他抬頭，站好姿勢，雙腳微微打開。
清朗的聲音在密閉空間迴響。
「Inferno（煉獄）。」
剎那間，四處亮起了紅藍閃燈，震耳欲聾的鳴笛讓人反應遲鈍，幾秒的警示之後，火舌從八方噴射口內同時竄出。
即便知道是實境擬態，灼燙的溫度仍蒸烤著人下意識想逃，高光挾帶濃煙撲面而來，但這不是時候，里歐扶著紅外鏡片，瞇起眼睛，在烈焰堪堪燒上褲腳的前一刻，按下按鈕，回身就跑。
冰涼的鐵甲由頸部的釦環起始，以極快的速度寸寸罩滿全身，完美貼合里歐的身體，形成一道輕巧的防火薄膜。
由德烏斯博士手稿搭配佛塞特實驗團隊研發出的高功材料，改良自前司政官身上那套遏止火焰溢出的連身白衣，將其反向利用，具有絕對防禦的效果。
──但作用時間僅有短短五分鐘。
模擬地下燃氣管線外洩事故，閃電狀下陷不規則龜裂，石塊與瀝青突突隆起，里歐踩上隙縫邊緣，高高躍起。
在空中毫無支撐，他從腰間抽出一條長鞭，『啪』的甩向障礙物，飛快地借力蹬往火勢的另一邊。
『里歐的優點是靈巧，跑步超快，在火場有極大躲避優勢。』
檢測室內，露琪亞面朝紀錄儀，點出里歐在硝煙之中那道金色的身影。
『但是，沒有落腳處的話就慘了。』轉過椅子，露琪亞做出手勢，『沒有普羅米亞，陸面上有再快的速度，空中移動也等於零。』
『那怎麼辦，妳幫這傢伙想想辦法啊。』手撐在里歐頭上湊了過來，加洛嗓門很大，里歐嘟囔抱怨他走開。
『只能借助外力裝備幫忙了，我想想，要輕便、體積不能太大，還要像你的纏一樣，有不同功能……』
『果然只有那個了吧，那個那個。』加洛手圈住上下擼動，『你很擅長的那個。』
忘記那時候他說什麼了，里歐只記得，他吐槽『完全看不懂你想表達什麼』，但對上那雙彷彿閃著火星的眼睛後，就會心一笑。
他知道，他也知道加洛知道，提到里歐．弗提亞最喜歡的冷兵器，就只有——
再過幾秒就要墜入火海，里歐有恃無恐，他高舉長鞭，向下一擲。
手柄與鞭身瞬間硬化，形成極細長的柱體，旋轉的態勢帶動氣流，『咔』的巨響震動整個區域，里歐慢慢站起，黑煙消散，此時才看清他腳下，原先是鞭的物事，伸展放大如一把巨大的武士刀，直直嵌入火源中心。
然後，劈哩啪啦的碎冰聲從裂縫處滲出，沒幾秒，迅速結冰形成一片凍土。
頓時間，悄無聲息。
輕輕躍下，里歐收起恢復原貌的裝置──平常時候它是條漂亮的皮帶──地面飄漫著冰火澆熄的滋滋白霧，他到處查看，用靴尖捻熄最後一處小火苗。
──全面撲滅，前後不到三分鐘。
成、成功了，放鬆的那刻里歐撐住過負荷的膝蓋，面罩下的臉汗涔涔的，呼出精神緊繃產生的窒息感，沒有機甲引擎運作，純仰仗個人體能極致同步的實驗性輔具，相當耗費體力。
『里歐你啊什麼都好，就是身體差，多吃點，這個再吃。』
雖然不甘心，但加洛一語成讖，隨著全罩式鐵甲褪去，他再也站不住跪坐在地，頭暈乎乎的，視野晃動，隱約看見不知是汗還是什麼的東西滴在他蜷曲籠罩的陰影裡。
他想起來了，他沒吃早餐。
『胃又痛了嗎，真是沒辦法，過來吧。』
大手隔著襯衫覆在肚子上，小心翼翼地揉著，加洛的體溫很高，半靠在他臂彎裡暖洋洋的，他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那是他睡得最安穩的時候。
落在身上的融水打斷思緒，很冷，當冰錐碎裂朝他砸來，里歐不閃不躲，就任它們敲在自己的肩背，疼進骨子裡。
他已經一週沒有見到加洛．提莫斯了。
如溫煦的風，他與他在春日重逢，相熟了一個夏秋，現在已邁入隆冬。
那日，他滿臉淚痕，跌撞回到宿舍，才發覺生活中多了許多這個人存在的痕跡──一個鑰匙小吊釦、插在窗邊的粉茉莉花、櫥櫃裡的熱水袋跟胃藥，還有那隻存滿了亮晶晶錢幣的袋鼠。
夜半冷風從未關緊的窗鑽了進來，要是加洛看到又該叨唸了，他連鞋都沒脫，逕自踏上木板，還沒到窗邊，就踩到了東西。
定睛看，是一張紙，上頭塗著奇怪的顏色，帶著彎彎曲曲的線，沒仔細看還以為是隻八爪章魚。
──是纏的示意圖。
里歐破涕而笑，好醜，連他都看不懂自己在畫什麼。
笑著笑著，鼻子又紅了，手錶就算能做出來，加洛應該也不要了，那陣風沒有留下隻字片語，只掃起他心裡的落葉，冷得他抱緊手，每天無聲等在C棟門口瑟瑟發抖。
終端機的信件匣內空無一物，顯示他的生活除了加洛之外，平乏到瘮人的事實。
他還是等，肚子餓得咕咕叫，沒事就往窗外中庭看，加洛卻仍舊沒有來，為什麼呢，為什麼……
『警告、警告，管內氣壓已超過最高閾值，請盡速離開、請盡速──』
轟然爆炸，破冰劃過臉頰，里歐整個人被甩至訓練場牆上，再狠狠摔落，虛擬場景破了個洞，雜訊抖動。
耳邊響著模擬訓練失敗的提示，他在原地待了太久，忘記即時關掉氣閥，好不容易達成的成績功虧一簣，里歐突然上火，扯掉眼鏡，房間恢復昏暗荒蕪，他抽出皮帶，翻手做出幾個舞花，刃面一閃，這次成了把西洋劍。
「申請近身型斬擊訓練，強度5+。」
『提醒，您方才完成S級全方位沉浸式體驗，建議一小時後再進行他項……』
「閉嘴，給我開始。」
場邊的懸浮式翻蓋一開啟，里歐就疾衝過去，一劍一個，招招刺在機器人的關節要害。
──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到底把人當什麼了。
劈向標靶的面部。
──在生氣什麼，有話就說啊，問了這麼莫名其妙的問題別人怎麼回答啊。
再如拉弓彈射劍身。
──錢，就只知道給錢，親了人後還給得更多，是把他當成出來營業的嗎。
連續串起成排，緊拽握柄一口氣抽拉，發出牙疼的金屬切割聲。
里歐轉頭，滿地零散的電路機件，還是不解氣，感受到風，他看都不看，反手又擊中一個。
「不是說好當朋友的嗎。」
他在無人的室內叫喊。
「說好要當好朋友的呢。」
但現在人呢，他現在沒有早飯吃，中午一個人不知道要選什麼，他沒有代步工具，去一趟俱樂部要花很久時間，他那天胃又痛了，冒著冷汗躺在床上許久才忍住。
他搞砸了，他弄得一團糟。
更糟糕的是，加洛．提莫斯不要他了。
▹▹▹▸
他催下油門就後悔了。
在街角等交通號誌時，一直忍住想要迴轉的衝動，滿腦子都是里歐歪掉的假髮、不知所措的神情，以及艷紅的嘴唇。
比想像中的還要軟。
滿鼻子都是茉莉的香水味，和一絲沐浴乳的香氣，好像是上次他讓里歐帶回去的那瓶，憑著一股衝動，他把里歐壓在隨時可能有人推開的門內往死裡親。
里歐沒有反抗，只努力吞著唾液，不自覺把他吸得更緊，帶妝的臉頰紅撲撲的，手緊攥他的袖口，身體不斷下滑……
綠燈一換，加洛急急逃離現場，臊得忘記原本想掉頭接送里歐回家的事，完全不曉得打著嗝的小傢伙哭了一晚上，人在風中凌亂。
日子一下子回復到里歐尚未出現的時候，他和雷米閒聊，和維尼打架，他準時收看模型週報，分析如何收購全套的店鋪特典。
只有不小心，手滑多做了一份早餐，他把它們全吃了。
半臥在沙發，加洛指腹摩挲終端上側拍的照片，圖像上，里歐拉著他的手，指著可麗餅的攤車，回頭笑得乾淨純粹，一點和夜晚性感的茉莉搭不上邊。
但也是這樣的里歐最可愛。
憑著食髓知味的回憶，他解開褲頭，擠進內褲縫隙，透白的液體打濕他的手，來回擼動近百下，想像那個人就趴伏在他身下。
啊，加洛罵出粗話，他和那些男人有什麼兩樣，差別只在於他不在乎里歐帶不帶把，還能假朋友的名義接近他。
而真實的里歐更有吸引力，那些人誰見過里歐脫去消防寬褲下的裏褲，黑色布料包裹著渾圓的臀部，前方還有激烈訓練後的微勃……
乾脆就著粗糙的回憶再來一發，乾掉的黏液再次被新的濡濕弄出白沫，潤滑著性器越來越燙，腦海裡的影像越來越不堪，他知道這樣不好，他還得找時間跟里歐說清楚，可是這實在太、太舒──
叮咚。
「誰。」乾啞的聲音驚魂未定，加洛囫圇抽幾張衛生紙擦拭手腳，邊跳幾下把褲襠拉好，等待智能管家的回復。
『已詢問，訪客為里歐．弗提亞，請問是否允許拜訪。』
「不可以。」加洛破音，將桌上的衛生紙掃進垃圾桶，開窗散氣，「不對，進來，讓里歐進來。」
待電梯抵達樓層，門『喀答』自動解鎖，加洛剛衝到玄關，就看見一顆毛茸茸的球，從門縫探頭。
「里歐，你怎麼會來……」
話立刻被那張貼著紗布的小臉止住，不顧手還沒洗，加洛上前扼住。
「是誰打你了。」眼睛掃視一遍，冒出精光，「還有哪裡受傷了。」
里歐第一次到加洛的住處，還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站，就被加洛原地轉了一圈。
其實他全身都有傷，在訓練室胡搞整天弄出的傷，讓他皮膚幾乎沒有一塊好地，但他不痛，真的不痛。
不、加洛現在輕拍的每一個地方都好痛。
「沒有人打我，是我自己摔的。」阻止加洛要打電話詢問的手，里歐忍住想擁抱對方的衝動，他將懷裡的黑色背袋，一股腦推到加洛懷裡。
「這個給你。」
他示意加洛收下，目不轉睛看著加洛拉開鏈袋，露出裡面的東西。
「這是什麼。」加洛拿起一張，是錢，整袋子都是嶄新的紙鈔，他愣愣看著里歐……
「我想把這些都還給你，跟你買東西。」
提氣拿著存著的寶貝，里歐沒多想就往加洛曾給他的地址去，進入電梯時才被華廈的智慧保全嚇到，看著映在玻璃的倒影，顯示出他有多麼困窘。
臉部浮腫，露出紗布的地方透著瘀血，沒有梳理的頭髮亂翹一通，手腕手背也都是傷。
只能低頭盡量不讓加洛瞧見，他好醜，大概好一陣子都不能登台演出了，不知道這樣加洛能不能少生氣一點，他還想著要跟加洛買東西。
但在他踏進加洛公寓的那刻，只需要一眼，看屋內的擺設，他知道，加洛絕對看不上這些小錢。
「怎麼了。」小傢伙。
突如其來丟出一句後就不說話了，加洛的心都被里歐的反應給化成一片，怎麼了，這麼緊張，別咬嘴唇啊，等等真的流血了。
「你想買什麼，我聽聽看好不好。」
輕執住里歐的手，發現手心很冰，但身子卻是滾燙的，加洛剛想放下袋子去拿藥箱，手臂就被摟住了。
拜託你，收下吧，我沒有什麼可以給你了，我知道拿這些來跟你換是遠遠不夠的，可是求求你，不要不理我。
加洛……
沾著汗污的瀏海下，露出濕漉漉的眼睛。
「我想買你的心，可以嗎。」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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