頻繁中的平凡

黒子のバスケ──青黃 2014.04.23  對不起標題有點瞎www

希望能表達出來，黃瀨那種矛盾微妙的感覺 ☺
雖然這事發生在三次元一點也不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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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沒有人喜歡別人動自己的東西，尤其是已經每天見著面，想要保有距離近到不行的一絲隱私權的情況下。

──見到自己的手機屏幕又被換成某模特的個人性感照時，青峰是這麼想的。

一如往常輸入屏幕密碼，映入眼簾的是有些令人臉紅心跳的人物寫真。

『這次又是什麼來著的，啊啊，半裸照，頗帶感的。』

用指腹磨蹭觸控螢幕上赤裸的肩胛骨，可惜桌布沒法靠著觸摸而放大。照片中的男人，兩手環抱著肩，往視線方向側臉後瞥的姿勢，就算只有背影，也顯出那人自信自傲再加點八成的自戀味道。

好看是好看，帶感是帶感，但青峰大輝還是禁不住嘆了一口氣，明明唸上許多遍了，依舊是惡習難改。提起聲音喊著剛風風火火從浴室鑽出來的模特本人。

「黃瀨──我手機──。」

「哈──小青峰你說什麼？我吹頭髮聽不到──。」

兩人在同居還算大的房裡彼此叫囂，青峰聽著黃瀨的高分貝覺得頭疼，搔著頭就往黃瀨房間走去，看著風靡大街小巷的廣告模特盤腿坐在化妝檯前，低頭用熱風撥弄著一頭金色的鳥窩。
「喂，坐沒坐相，等一下跌下來鼻子都摔沒了。」

「才不會呢，我的鼻子好得很，別咒它！」故意皺起鼻子來，抬頭讓青峰捏捏他的鼻頭，但還是乖乖地把腳放下椅子去。「囉囉嗦嗦的，小青峰會不受歡迎的喔。」

「不是我願意囉嗦，是有人不講的話就會得寸進尺。」把手機放在被瓶瓶罐罐佔據的桌上，順手接過吹風機，幫黃瀨撥起頭髮。

「所以小青峰要說什麼？」頭左右晃啊晃，讓青峰的手指在頭皮上按摩著好是舒服。看到青峰的手機，眼睛一亮，毫無顧忌地當場輸入自己的生日密碼，滑開螢幕。
看，又來了，真是個壞習慣。

黃瀨涼太打開了信件匣隨意瀏覽一輪，邊說著「小青峰你們又要開始集訓啦！」被青峰無視。見著沒什麼新奇事物，按著遊戲圖示玩了起來。

青峰漫不經心地用指腹從下往上梳，髮根大概都乾了，應該不會著涼了，就把吹風機關掉。

「桌布，我是說手機的桌布。」配著黃瀨打遊戲的背景聲，青峰細心繞著吹風機的線放回另外一頭的櫃子裡。「怎麼又換掉了？」

「啊啊，桌布怎麼了嗎？我剛只看見一個帥到不行的帥哥。」講完自己咯咯笑著，有韻律地抖動肩膀，邊玩著節奏遊戲，看來是玩到挺高階的級數，那音樂快到青峰都聽不清。

「裝什麼帥，明明平常邋遢到不行，你的粉絲看到會哭的。」賊笑應付著黃瀨的嗔嘆，環抱住黃瀨的肩膀，低頭側看他到底在玩些什麼。「喂，好啦，吹完頭就去睡覺，是誰回來就喊著累結果現在在玩手機。」

黃瀨肩膀瞬間僵了一下，卻相當自然地接下話去。「好好好，真的是碎碎唸起來不償命。」掙脫開青峰的手，一把把手機丟還給青峰，上面顯示著打破最高成績的小皇冠，推著青峰就往外走。

「再會啦小青峰，魅力帥哥要準時睡覺啦。」

眨了一下左眼，嘟著嘴巴送出一個矯情的飛吻，『碰』的關上門。

這就是他最任性的戀人。兩眼瞪著被關上的門，青峰發現自己有些失落。

等等，不對，又被黃瀨牽著走了。歪著頭，邊思考著怎麼又狠不下心來唸唸那個不太尊重彼此隱私的黃瀨，在他房門口徘徊了一陣才回房間悶著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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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黃他應該是很沒有安全感吧。」撥著紮起的粉色頭髮，穿著便裝的女人一本正經地這樣說。

不是青峰他愛嚼舌根，事實上，他平常幾乎不會主動提到他跟黃瀨的生活，畢竟他可沒有跟別人分享風流韻事的癖好。卻是心中積著不解，在桃井無意間瞥到他的手機屏幕，驚嘆『那是小黃吧，阿大的佔有欲真嚇人』的吐槽後，一股腦地發洩出來，現在才懊惱著女人八卦的本性。

「哈？為什麼？」青峰誇張地張大嘴巴，不以為然，「不都住在一起了？」

「阿大，這你就不知道了。」拿著咖啡攪拌棒直指青峰的鼻子，桃井一字一句仔細說著，「住在一起並不代表什麼，誰知道在你沒看到的時候，對方在做什麼呢？」

「誰會這麼無聊啊，黃瀨他工作也忙到翻過來了，哪有時間去想這些事情？」煩躁地用指節扣著玻璃桌，他的飲料早就沒幾口喝掉了。

「但事實上，小黃還是拿了你手機吧。」點出問題的關鍵，「不過除了換桌布外，小黃還有做什麼事情嗎？」

「我不確定。」歪頭想了下平常黃瀨的作為，「會讀讀訊息，或翻翻相簿吧。」

「哇，看不出小黃這麼纏人呢。阿大你平常是不是太隨性啦，讓小黃這麼沒有安全感。」

「哈？我就跟妳說我不知道什麼安全不安全啊，誰知道他腦袋在想些什麼。」撐著頭覺得腦袋轉不過來，「他做模特的，要說沒安全感的話應該是......。」

當場打住，忽略桃井一臉竊笑，發現差點講出了頗難為情的話，青峰假裝沒事撇過頭。

「哈哈，看來心裡有鬼的是阿大吧！」一手止住青峰想要回嘴的反應，「那你說，既然這麼不喜歡小黃動你手機，為什麼不把密碼改掉呢？」

「事情也沒這麼嚴重吧。」皮膚透著不太明顯的紅，頓時覺得店內開的空調不夠涼爽，面對桃井一臉不信的表情有些悶。「再說，我也沒做什麼虧心事怕給他看到。」

嘖嘖兩聲，桃井露出一種微妙的表情，「這我就沒辦法啦，明明很介意卻又寵著小黃的阿大真的很矛盾呢！」

看著青峰一臉困窘，桃井托著腮思考了一番。

「該不會......阿大，小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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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就發了訊息，說今天晚上下工後沒事的話早些回來一起吃飯，這不合乎青峰大輝以往的風格。於是黃瀨回了句「盜用帳號的先生，請別佔用大學生的寶貴時間，會遭天譴的喔。」加上愛心的表情符號，差點沒把青峰給氣死。

本來會做這樣的事情不是他的習慣，五月的提議乍聽之下莫名其妙，但仔細想想算還合邏輯，不如放開心胸一試也不會損失什麼，但黃瀨沒頭沒腦的回話真讓人啼笑皆非。
「小青峰小青峰小青峰。」剛打開玄關門，連環炮的聒噪迎面而來，黃瀨踢掉皮鞋揪著他的衣服。「今天是吃錯什麼藥啦？發燒了嗎？心情不好嗎？還是你中彩券了我們要搬去國外了？」

「你一次問一個問題好嗎？」彎身讓黃瀨先鑽過走廊，拉著他的外衣掛好，順道撿起地上的鞋，塞進防止變形的皮鞋專用板，再放回鞋櫃裡頭。「然後你的問題太蠢了，我不想回答。」

「我、是、說、小青峰怎麼會想要找我吃飯，好稀奇。」湊到青峰眼前，故意睜大眼睛戲劇化地眨了好幾下，被青峰一把拍下去又叫了兩聲。

「我們住在一起，一起吃飯很正常啊。」

帶著狐疑的眼神看著他，「可是大部份幾乎都各吃各的，要不是你在球隊吃過了，就是晚上我跑通告。就算臨時都有空也是各自帶夜宵回來......。」

「婆婆媽媽的計較這麼多做什麼。」青峰拎過黃瀨的包，有點沉，催著黃瀨趕緊走進去別兩個大男人卡在走廊邊。
「我就是想要和你一起吃飯，不行嗎？」

他認真地看著黃瀨的眼睛，黃瀨愣住了幾秒，上吊的眼稍讓他顯得比真實年紀小些，卻又帶著些不服輸的銳利，現在卻是呆愣愣的可愛。看著黃瀨不自然地撇過頭，「哈哈哈，小青峰突然肉麻些什麼啊，果然今天吃錯藥了對吧。」邊搶過自己的包回房間裡說要整理。

青峰也被黃瀨的反常傻了一下，噗哧笑了出來，心想著『該不會被五月給說中了吧！』

依照桃井五月的說法，比起戀人關係，青峰與黃瀨間維持更長時間的是牲畜無害的純友誼關係。你擋我的球、我過你的球，彼此勾間搭背好不自然。

「所以說，該不會小黃他，其實是不知道怎麼應付身為戀人關係的阿大你，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吧。」

「什麼？黃瀨那傢伙是玩玩的嗎？」青峰內心震了一下，光是想像黃瀨平常對其他人一副輕佻不在乎的樣子就不寒而慄。

「不是不是，阿大你不要緊張。」笑了一下安撫簡直要從座位上跳起來，立刻去找黃瀨理論的青峰，「我只是在猜，相反的，小黃他可能沒有談過『真正』的戀愛吧。」

「什麼意思，他交過很多個女朋友喔。」

「但小黃真的喜歡她們嗎？」桃井像是在思考些什麼，斟酌適切的說法，「在我看來，比起是交往，小黃只是把談戀愛當成一個既定事項，就跟每天的考試作業一樣，該做的就會做完。」

「五月妳可以說人話嗎？太難懂了。」

「真是的，所以我才不想跟阿大說這些。」氣鼓鼓的嘟起嘴巴，「總而言之，國中那時候，反倒是整天追著你 1 on 1 的時候，小黃他才像是真正提起勁一樣......。」

「阿大你一定是告白之後，幾乎都跟以前一樣相處吧，一點也沒有戀人的感覺。所以小黃會覺得很不知所措，不知道阿大你到底是不是認真的，所以只能用一些小動作來維持『我還算是青峰大輝的戀人』來說服自己。」

青峰瞪著眼睛沉思，叉手不說話的表情可能會嚇到不知情的路人。桃井逮到難得青峰開竅的機會繼續叨叨絮絮。

「阿大，你只要去思考一下，要怎麼讓小黃感受到，你真的很喜歡他呢？」

去小廚房把丟了高湯塊的咖哩淋在剛煮好的飯上，再舀了兩碗簡單做的味噌湯，剛在桌上放好的時候，黃瀨才慢吞吞從房裡蹭出來。

「哇，小青峰，這真的是你做的嗎？」黃瀨在餐桌旁繞來繞去，東瞧西瞧相當好奇。

「別在那邊擋路，很閒的話去廚房把鍋裡的炒青菜給盛出來。」踢了一下黃瀨的小腿，讓他笑呵呵鑽進廚房裡找東西。

「其實小青峰你不用這麼麻煩的，平常我也都是隨便吃吃。」端著青菜，黃瀨有些遲疑要放在哪邊，在青峰的指示下，兩人正襟危坐，平時鮮少有這樣面對面的機會，反倒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我怎麼可以總讓你吃那些東西。」略過黃瀨有些傻愣的表情，「我們球隊平時有菜單，挺營養的，但你都吃那些外食，有一餐沒一餐，遲早會把身體搞壞。」

「喔.......喔。」黃瀨低頭無意識的用筷子攪著咖哩飯，「謝謝你了，小青峰。」

看著黃瀨反常的舉動，吃起飯來也沒有平時那樣閒適，一下子是弄掉了筷子，一下子是撒了湯，越是緊張越讓青峰發笑，乾脆更逗著他把黃瀨吃到嘴緣的飯粒用手擦掉，替他吃掉。

這個動作倒是讓黃瀨炸了毛，整個人跳了起來跑離飯桌，過了一會才拿著包衛生紙回來說找紙去了，不用青峰麻煩了。

看著黃瀨驚嚇的像隻剛出生的小貓，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家裡也只有兩個人招呼沒打離開也不是，難得關上開關似的，整頓飯吃下來安靜到不行，早些就吃完飯的青峰瞇起狹長的眼睛，直勾勾盯著黃瀨的一舉一動。

在第三次抬起頭，對上青峰毫不掩飾的眼神，又不知所措低頭支支吾吾後，黃瀨吞下最後一口飯，拿起紙擦了嘴，放下筷子提起氣看著青峰。

這次兩人看著彼此的眼睛有三十秒之久，最後依舊是黃瀨敗下陣來垂頭喪氣。

「啊──夠了，小青峰，我被你打敗了。」黃瀨顯得相當沮喪，「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啊？」

「沒有啊。」邊收拾桌上的碗盤，青峰歪著頭想著要怎麼說，「倒是你怎麼感覺怪怪的，飯也吃不好，安安靜靜的，不好吃嗎？」

「不......不是啦！」黃瀨脹紅了臉，不禁用手搧了搧，「只......只是今天小青峰做的事情......挺難為情的。」

將桌上擦乾淨、洗了手的青峰坐回桌前，難得正經的問，「難道我們不是戀人嗎？」

「是......是啊。」黃瀨可沒有忘記青峰告白那天，他的世界在被籃球砸過頭後二度遭逢末日，為了想著怎麼回覆青峰而失了一夜的眠。「不......不過之前不都沒有這樣做的嗎？」

看著黃瀨閃爍的眼神，想要逃避他的視線卻又支持住的樣子，臉頰紅到連眼緣都泛著紅，不禁懷疑黃瀨是否下一秒就會哭出淚來。

從頭到尾的反應大出青峰意料之外，的確跟五月說的一樣，做些小小的改變就值得看到黃瀨涼太不為人知的一面。他忍不住用手背遮住嘴巴，最後大笑出來。

「哈哈哈哈哈黃瀨你太可愛了，哈哈哈哈哈哈。」

「喂！怎麼沒頭沒腦笑起來了啊小青峰。」黃瀨賭起氣來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而且形容一個大男人可愛很失禮耶！」

「不......哈哈哈.....不是，黃瀨你實在是......很彆扭哈哈哈哈哈哈。」

「哈？不不不，小青峰你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耶！」被青峰的反應逼急了，黃瀨整個跳腳。

「其實你，超級喜歡我的吧，黃瀨。」

看著已經夠紅的臉頰現在簡直可以燒開水了，黃瀨的身子僵硬了下，喃喃說著「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啊，我不想跟你說了。」拔腿就要回房去。

「等等。」拉住黃瀨的手腕，「我先去放水，你等一下就可以去洗澡。」

囁嚅一聲算是回應，連頭也沒回，青峰一放手，黃瀨就逃也似的奔回房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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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瀨涼太第一次這麼光著身子，在浴室踱步不想走出去。

說看到青峰主動邀請的訊息不開心是騙人的，就跟他的小世界末日的那晚，感嘆是否把這輩子的好運都用盡，才換來青峰大輝毫無預警的無定式示愛一樣興奮。就此黃瀨還盯著自己的平胸好一陣子，想著連 A cup 都沒有的硬邦邦身體，真的是青峰口中說的『喜歡』的那個人嗎？

想到這裡，黃瀨又忍不住看著自己的胸部老瞧，再怎麼看也不會變出個大胸出來，更別說他也沒想要長出一對累贅的胸，多可怕。

擠著沐浴乳一次又一次地搓泡泡，心不在焉做了兩次護髮，足足在裡頭弄了平時兩倍的時間，黃瀨才打開浴門，緊張兮兮地左看右瞧。

不探還好，一看青峰大輝就站在門口前拿著毛巾守候，把黃瀨嚇著心臟都從嘴巴裡跳出來，差點沒退一步再把門給甩上。
「小青峰你變態啊，在女孩子洗澡時蹲點在門口會被抓走的。」黃瀨硬推走開青峰，就想朝著房間躲。

「你又不是女孩子。」青峰也順著他像母雞抓小雞般，邊跟著黃瀨走，邊把毛巾扔在鳥窩頭上猛擦一陣，「你每次都直接頂著濕淋淋的頭去吹，不先擦一下難怪老是吹不乾。」

「這有什麼關係，反正總是會乾的，放著一百年，桌上的水也是會蒸發乾掉的。」無理取鬧說一些無厘頭的話，黃瀨有些耐心與底氣不足，「好了！停！」
兩人站在黃瀨的房門前，一對一，大眼瞪小眼，雖然黃瀨頂著一頭亂髮繞著一條毛巾頗是逗趣。

「真是的，小青峰你是什麼時候這麼纏人的？」黃瀨氣呼呼地命令青峰就待在門前，不准再走進一步，「現在是模特的私人時間，就算是小青峰也不能打擾。」

「黃瀨......。」話還沒說就被黃瀨打斷。

「噓.......小青峰，別說話，夜深了，乖乖回房間，睡覺去吧。」

黃瀨抓著門就往裡面鑽去，青峰好整以暇等在被關起的房門前，忍不住笑了好一陣，想不透為什麼大膽能換掉別人手機屏幕的人，卻禁不住別人對他好，實在是讓人捉不清。

才擦掉剛才地板上黃瀨掙扎弄出的水痕，房裡頭吹風機開啟的轟隆聲響才沒幾分鐘，就聽到『碰』好大一聲，黃瀨急促的腳步聲直到他大打開門。

「青峰大輝！」

黃瀨二度被站在門前的青峰嚇了一跳，這次卻是明顯帶著氣憤質問。

「我的棉被枕頭哪裡去了？為什麼整個被清空了啊。」
「在我房裡。」青峰不以為然答道，拉過黃瀨還圍在脖子邊的毛巾，說著『你到底有沒有吹乾啊？』邊蹭著他的頭髮。

生氣晃頭把青峰的手甩掉，「哈？為什麼？小青峰你別亂動別人東西，快點還給我。」說完就要衝進隔壁青峰房裡找家當。
青峰張開手擋住黃瀨，這些年來，兩人的身高差距從3公分到達了7公分，雖說沒有到完全蓋住的程度，但運動員的反射訓練遮住黃瀨的視線綽綽有餘。

相互對峙三個輪迴後，黃瀨還是被青峰給擋住了，一口氣忍不住，當下把毛巾甩在青峰臉上，卻被他閃了過去，扔進了客廳中央。眼看施加暴力也不成，乾脆不顧形象坐在地上大吵大鬧。
「小青峰你到底要做什麼啊！」蹬了一下長腿，順便狠狠踹了青峰的脛骨。真的很痛。「搞什麼為什麼要一直找我麻煩嗚啊煩死了小青峰。」

揉著小腿的青峰露出悲喜參半的表情，「你幼稚啊，都幾歲人了還在地上鬧事。這明天鐵定瘀青的。」

在青峰意料之外的，黃瀨仰頭瞪著他罵了一句相當狠毒的粗話，適切地問候了他的祖先與父親母親。讓他笑到蹲下來與黃瀨視線平視，握住他似乎用八成力氣揮過來的拳頭，把整個人抱在懷裡。
「無恥，你放開。」黃瀨冷冷地說，掙扎一陣發現青峰也是用上力氣的，乾脆放鬆身子讓他把頭壓在他胸膛上，但這不代表他服氣了。

「別這麼大脾氣。」揉著黃瀨的頭髮，雙腿夾住他的腰，怕了他又逃了。「只是先把你的枕頭棉被塞到我房裡。一起睡吧，黃瀨。」

感受到懷裡的身子又僵了一下，知道他打中紅心了，乘勝追擊。「就來我這睡吧，你以為當初我是為了什麼，故意在那間塞雙人床的。」

黃瀨還是一語不發，等著人似乎是完全消氣了能好好聽話了，青峰才放開他，一把將他拉起，半推半就的拉回房裡去。
黑暗中關上門，霎時不見五指，更別說要找到青峰的膚色。黃瀨覺得自己就像是被看不見的東西扯著手腕，倒在床上，軟綿的床鋪混著自己熟悉的保養品味道，但大多是一種既抗拒、卻又無比安心的味道。

就是現在欺上前來，身體緊貼的溫度，那股濃厚只帶有的──青峰大輝的味道。

從他認識他的第一年，都沒有改變過的味道。
覺得自己茫了，在看不見彼此的情況下，應該是青峰的氣息噴在額上、臉頰、頸邊，最後才是嘴唇。黃瀨沒有掙扎，感官相當敏感，青峰的舔舐比過去任何時候都還要深，卻一次又一次告訴他，青峰的眷戀、佔據與留念。

『有點傻，之前的擔心都是多餘的嗎？』

不敢奢求太多，始終保持在一個不上不下的關係，會擁抱、親吻，卻僅限在『戀人』的形式上，黃瀨不太確定青峰懷抱的『喜歡』跟自己的一不一樣。比起聽到確切的答案，或是像個纖細的女孩嬌嘆撒嬌，這些他做不到，寧願用更隱晦卻也更幼稚的方式表達自己的不知所措。

只好，只好用青峰能對自己更好一點的縱容，來證明自己所扮演的角色。

所以犯了心竅，刷開屏幕，傳了私下沒有公開的宣傳照，暗自希望在沒有待在他身邊時，他周遭的其他人偷看到，就此宣示自己比別人多一點的特殊性。

青峰有點醺的在黃瀨的臉上印下好多次，沒有得到黃瀨的回應以為他還在生氣。說了句「晚安。」親了他眼角一口，放開他，身子側向另外一邊。

漆黑中，聽著彼此有些重的呼息，青峰覺得後背一沉，有什麼東西抱住他。

「小青峰，抱歉。」喃喃細語幾乎聽不到的程度，但青峰確信他聽到了。

換了個姿勢，讓體溫鑽入他的懷裡，他細吻著枕在他左手臂上的髮絲，在他的耳廓偷偷說。

「下次......換成全裸照就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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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看著臉上貼著紗布、球褲下的小腿也好大一片瘀青的青峰，桃井有些擔心，還沒等到坐定就好奇地瞧著傷口，問著「你還好吧阿大。」

「喔、嗯、對、我跟五月吃飯，不會太晚。」掛上電話，青峰有點尷尬地笑了，「這沒什麼，喔然後黃瀨那傢伙說跟妳問好。」

還沒回話就瞄到青峰手機還沒暗的屏幕桌布，亮著金色的頭髮、僵硬的表情，卻是滿臉通紅的側面。

桃井賊賊一笑，「沒想到阿大還有這種癖好啊。」

順著她的視線一望，青峰也扯開嘴角笑了。「才沒有。」

他才不會承認，他很喜歡黃瀨惡習不改又翻了他手機，看到偷拍害羞表情作為桌布的自己，那種彆扭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