頻繁中的平凡

黒子のバスケ──青黃 2014.04.29修

接龍稿子至上篇為止，這會開始完全是一人樂狀態；；
大學生/年上/盲者paro/黃瀨看不見就只剩一頭的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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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uncertainly】

「好......5768......，輸入。」按下確定鍵，打入了『黃瀨』，將號碼存在手機中。

最後算是驚訝之餘答應了青峰的要求，讓他接替原本來幫忙的同學，關照自己的日常生活。

『突然直接這樣說，誰反應得過來啊？』

想起前晚的情形，黃瀨就頭痛地捏了下自己緊繃的額間。

隨口問說『我來幫你吧』，沒有等到回應，就擅自跟學校那邊處理的老師聯絡，由青峰來協助黃瀨以換取服務時數。耳尖聽到電話中老師異常愉快地說「能和黃瀨君處得好真是太好了，青峰君，就麻煩你了！」不禁懷疑是不是公報私仇。

總而言之，在青峰單純的大腦中，這是個我幫助你，而你也被我協助的歡喜互利共生，一口一聲『小龍蝦』，莫名其妙被像孩子一樣對待的摸了頭，還讓對方請了晚餐，黃瀨就覺得一股氣堵在心口過不去。

『好像我自己一個人生活有多糟一樣。』

黃瀨邊走邊垂著頭，還是想不透怎麼事情會變成這副麻煩樣。

話是這樣說，青峰的臉皮倒是特厚，天天早上來按門鈴、接送自己上課，主動要求自己的號碼以便聯絡，幾乎把他腦內的『照料』都做過了一遍，無論黃瀨擺著什麼樣難看的表情，就是打哈哈過去，看似單純卻意外有著他堅守的原則非做到不可。

頓時有種硬被他人切入自己作息的不安感，在感到不快之前，連黃瀨自己都相當驚訝截至為止還沒對青峰破口大罵......不，聽來那傻樣是罵了也沒用......。畢竟，他連青峰生得什麼模樣都不知道，就任著對方扯著手，把自家裡裡外外、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更將自己的表情看得清楚卻絲毫不知道對方用什麼眼色瞧自己，夠讓他不服氣了。

何況青峰還赤裸直白地形容自己『長得好看』，比起平時受到的讚美，一個全然沒見過面的陌生人在無意識無預警間說出的話更讓人不知所措......。

『讓這樣的人來幫忙真的可以嗎......。』

陷入了煩悶的思考中，就連現在，黃瀨都有種錯覺.....總覺得青峰在盯著他看。

「小心！」

青峰揪住他的肩膀，把他從馬路外側拉到內側，依稀聽到周邊有台車子呼嘯而過。

「那人有沒有在看啊？也太危險了。」語帶著怒意，青峰的手握著他的手腕，護在身邊，不時提醒地上有什麼凸起。「你也別愣著，愣著就給車子撞了。」

「沒......沒事......。」手腕傳來相當的熱度，身上透著陌生的味道，黃瀨起了點雞皮疙瘩，反射生了抗拒。喃喃說著謝謝就把手給掙脫開來。

兩人並肩而行不時碰到的肩膀，意識到陌生人踏入自己生活的侵入感，讓黃瀨感到相當浮躁。想要拒絕青峰的幫助，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明明都這麼明白的拒絕了......。』

他吸了口氣，頭稍微向上，朝著應該是青峰視線的位置看――這是另外一個他不太滿意的點――原本以為學校裡沒有人能長得比自己高了。

「青峰君，我先說好。」

「你只要每天跟我和老師報到一聲就可以了，其他事情我能自己來。」黃瀨頓了一下，補了個無懈可擊的笑容，「不用特別麻煩你了。」

「沒關係啦！我也沒什麼事，反正在比賽前什麼事都做不了......。」沒有注意到黃瀨彆扭的態度，青峰爽朗地表示這是打發時間的好去處，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好意。

「沒想到你的人還不錯嘛，這麼為人著想。」

「......。」

......看來普通的逼退意圖對這個人完全沒有效果，這人是怎麼了，傻大個嗎，他的耳朵構造肯定跟別人不一樣吧。

黃瀨試著在腦中描摹青峰的模樣，以利有個形象讓自己抨擊一番。但以目前知道少到可憐的資訊，只能拼湊出個比自己高些、傻憨男孩的模糊黑影，其他一概濛濛一片，身邊也沒有認識相似的類型無從比較......對了......聽昨天的同學說，青峰似乎有參加什麼運動社團......。

「青峰君是校隊？籃球......？」

「對，籃球。」話題一變，青峰連語調都輕快起來，「很好玩的，黃瀨你也有在其他球隊待過？」

「沒有。雖然大部份都有玩過，但都只有玩玩而已。」像是想起什麼不快的事情，皺起眉頭，音調有些放低，「我平常有做另外的工作，比較沒有時間參加社團什麼的。」

「是喔。」青峰笑了一下。「你長得挺高的，沒打籃球真可惜啊。」

「嗯......。」

『這人，是隨便就稱讚人的嗎？』黃瀨思考著青峰帶給他的奇怪感覺。

青峰守著職份把黃瀨帶到教室後方位置，還叨絮問著要不要幫忙拿筆還是倒水，跟前跟後，讓黃瀨連續道謝最後，不禁一句「你在我旁邊是要我怎麼做事？」才打發掉。

聽著青峰似乎沒走遠，卻沒和自己搭話，雖然只是猜測，挑著眉隨便抱怨了句「你該不會在盯著我看吧？」

「黃瀨你怎麼知道？」青峰相當驚訝，鄭重懷疑黃瀨的眼睛其實一點事都沒有，但明明看到紗布好好地繃在那邊。

「咦？不是......。」果斷承認倒不知道怎麼接話下去了，原以為平時很熟悉被注視的感覺，但在毫無自覺的情況下真的是一點頭緒也沒有。「我.....只是隨便問問，你也別一直盯著，很奇怪。」

「不是......我只是在想，看不見的話很多事沒辦法做吧。」

青峰害羞地搔搔頭，「比如說看雜誌啊、看球賽啊、打球啊什麼的。」

黃瀨笑了出來，「怎麼又能扯到籃球，你是有多喜歡打球啊。」他拍拍青峰的背，「放心，不用太麻煩，就每天到攤位問候一下小朋友，給老師簽個章就沒事了，你很快就能夠打球了。」昨天下午他們倆才跟那群相當活潑的孩子玩了一陣。

「不過......。」試探地說，「當然最好是，你就不要理我，我們各走各的。」黃瀨翹著嘴角有點戲謔地笑。

「這怎麼行，你的房間這麼亂。」青峰彈了下黃瀨的額頭，完全沒有預料到的叫了一聲，噘起嘴馬上往青峰身上推去，比起生氣，對青峰而言更像是打趣，弄得他玩心大起。「昨天我收拾了好一陣子，才把地板的東西弄到桌上。」

「什麼？你動了我家的東西？」黃瀨張大嘴巴，抗議青峰的自來熟。讓外人翻弄自家的物品是他沒辦法忍受的。「你憑什麼亂動我的東西？」

「有什麼辦法，地板上都是東西，講義、鑰匙圈、外套、襪子，這樣你走路不會踩到嗎？」青峰理所當然地說道，看著黃瀨聽得滿臉通紅，事實上他還撿到一個嚴正懷疑是貼身衣物的布料，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進了洗衣籃，「既然你不喜歡的話，那我今天陪你回去再把桌上的東西全部扔回地上？」

「我.....你.....算了，不跟你吵了。」

第一次被人堵到語塞，所以說，才不喜歡別人進自己家的。他撇過頭，乾脆不理會青峰，誰知道外表光鮮亮麗的人氣黃瀨君，私下卻是個邋遢的懶惰蟲，這下在青峰面前連一點顏面都沒有剩下了。

「好啦，其實我宿舍也沒有乾淨到哪裡去啦，我逗你的，你別悶氣。」試著安慰看似沮喪的黃瀨，青峰咧嘴笑了。

隨著鐘聲打鈴，青峰說著午飯時間再來找你就一溜煙跑了。還來不及抱怨青峰就別再來的黃瀨，嘆了口氣一股腦趴在桌上很是失落，有種全局敗下陣來的感覺。

「黃瀨君，你還好嗎？」左側有個聲音傳來。

「咦咦小黑子？」黃瀨驚地跳起身來，「你剛才就在這裡嗎？」

「我在你跟青峰君進來時就在了。」示意黃瀨要記得把太陽眼鏡摘下，幫他把桌上收拾一陣，「只是你們聊得很愉快，沒有注意到我。」

「才沒有！」想到這又垂頭側趴在桌上，「是他自顧自跑來的，根本就不聽人說話......咦？小黑子，你認識青峰？」

「他是火神君的隊友，之前跟火神君打球時見過幾次面。」

「喔......這樣啊。真好啊，小黑子跟小火神感情真好。」黃瀨習慣性用食指敲著桌子，「說到這，小黑子你腳還好嗎？聽老師說扭到了？」

「還好，只是從二樓樓梯上跌下幾階。」波瀾不驚地說出有些驚悚的話，「包紮靜養一下就沒事了。」

「真的嗎？那太好了！小黑子快去跟老師說回來幫我嘛──沒有人帶我回去很麻煩的。」

黑子歪了一下頭，露出無辜的表情，雖然知道黃瀨看不到。「青峰君不是會幫你嗎？他是個還不錯的人喔。」

「不要這樣說嘛......，這種事還是小黑子幫我比較安心，我根本不知道那青峰是打哪來的。」

「青峰君，全名青峰大輝，高中就讀私立桐皇高校，目前是體育與健康休閒學系三年級的學生，與火神君是同系的同學，是籃球隊的主力......。」

「小黑子──你知道我不是在說這個嘛──等等！青峰他三年級？」黃瀨一驚一怍，露出相當誇張的表情。

「是的，雖然心智水平跟黃瀨君差不多，但青峰君確實是三年級的學生喔。」

「小黑子──！」

大教室的燈一盞一盞關掉，教授使用投影片開始講習，就著眼睛的關係，什麼都看不到的情況下，黃瀨有些昏昏沉沉，打起瞌睡來頭一盹一盹的......。

作為黃瀨屈指可數的同窗好友，也是在青峰先前協助黃瀨作息的同學──黑子哲也，看了下眼睛仍矇著紗布的黃瀨，想起剛才他與青峰間的互動，黃瀨君沒有遮住的嘴角翹得老高，卻笑得開心。

黑子思考了下，他認為這是一個還不錯的進展。尤其對黃瀨君這樣的人來說。

「黃瀨君，祝你好運。」

然後幫著黃瀨在傳來的點名單上，簽上兩個人的名字。

──to be continued

"青峰想想，把原本鍵入的『龍蝦寶寶』，還是改回了『黃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