頻繁中的平凡

黒子のバスケ──青黃 2014.08.27

從香港回來了♥ 玩了很多有趣的地方但印象最深刻的果然還是這車子
希望其他草稿可以順利寫完呢✌
祝開學跟工作的大家能跟黃瀨一樣來場豔遇(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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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低大竹編的帽緣，鑽身進了對他身高而言過於狹長的車內，才見到『提防碰頭』的告示在眼前，就狠狠被突然開動的車廂橫桿打上了眉心。

「痛......。」

摀著頭磕磕絆絆爬上階梯，環視稀疏的乘客，看來綠間的提醒所言不假，中午時分熱氣蒸騰，沒有冷氣的車體自然沒什麼客人，只有幾個外國面孔的觀光客。

忍著彎腰的痠痛，找到最前頭的位置，舒緩舒緩長腿，從外窗灌進來的涼風打散空氣中凝滯的悶熱。

「開得比想像中快呢。」

隻身一人來到陌生的大城市，脫下一切包袱，只剩鼻樑上的平光黑框鏡片還有些重量，遮掩這張太引人注目的臉蛋變得平凡卻依舊清爽。

『叮叮。』

隱約從頭上傳來清脆的響聲，車廂慢速停下，行人步行綠燈的滴滴答答混著喧鬧，居高臨下的角度，卻有著比這些更高的樓，擋住從某方直射的陽光，在龐大的陰影中，幾位在最後幾秒加快腳步的路人衝向對方，待到一切淨空，車子又開始移動。

黃瀨涼太突然覺得這樣還不錯，一個跟自己工作步伐一樣快速的城市，一樣繁華一樣水洩不通。不一樣的是，他是孤身站在台上，而車下是整片的摩肩擦踵。

同樣緊迫，一個看人，一個是被人看著。

他從隨身包中拿出相機，朝高聳的樓尖照了幾張，發現有些晃動，模糊不清倒真有點急速的美感，但這可不能運用在自己的臉上。

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將帽子調到一個不遮光的角度，身子倚靠在窗緣，反手朝著鏡頭露出最滿意的笑容，『喀擦』了兩聲。

把弄相機的轉盤，不知怎地車子又一震晃動急停，從頸邊竄上的風把帽子給吹飛了，急得黃瀨趕緊伸手去追，相機卻沒拿穩，一下抓著機體一下纏住了揹帶，一番折騰狼狽不堪。

『叮叮。』

敏感地感受到視線，朝著來方一看，對向同樣等著紅燈的長型車子，落在一樓座上的司機正笑得不亦樂乎。

發現到對方一臉不快看著自己，身著筆挺藍色制服的男人，用戴著白手套的手，先指著對方，再指指自己的頭髮。

黃瀨這才意識到被風這麼一亂，那本就難整理的頭髮必定更一蹋糊塗，用手順著還是沒有作用，心性一來，乾脆舉起相機，鏡頭正對那司機，對方也不甘示弱，將手放在額邊做幾個鬼臉。

來往的行人幾群，每群各有二的倍數的眼睛，卻沒人注意到兩片玻璃、一條斑馬線間的較勁。

連續按了幾下快門，發覺對方的皮膚實在偏黑，躲在陰暗處根本看不清。垂著頭，才發覺自己怎麼跟一個陌生人置氣，不禁笑了出來。

最後，再舉起一次相機，而車體也開始移動，剛好在陽光從樓間縫隙中灑上的那刻，黃瀨看見了。

年紀不大、蹙著眉毛，有著一頭黑中偏藍的頭髮，熟練按著控制盤的手腕跟臉是一樣的黝黑膚色，而他正對著自己，咧開嘴給了一個笑容。

「什麼嘛，自以為是。」

拇指無意識摸著顯示屏上的圖像，那張照片沒有糊掉，相當帥氣。黃瀨繼續隨意看著風景吹風，發散臉上跟身上悶著的熱，隨著汗流進了衣領裡頭。

『叮叮。』

黃瀨覺得，原來被人看著拍照還不錯。

他伸個大大的懶腰，「好了，要回去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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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悶在這大熱天工作，緊閉的車門使不上什麼通風作用，領口跟手套間早沁滿了汗水。

一成不變的生活跟著擁擠的味道說實話不怎麼好受，驅動車體連著線，轉過一個大彎，在下一個站停靠，日復一日，只剩下1LDK床底下的大胸雜誌值得期待。

聽著客人上車感應卡的『嗶嗶』聲，青峰大輝打著呵欠，卻被什麼東西刺上了眼睛。

他看到了，對面車體二樓窗邊第一位客人，從飛開的帽中散出一頭金髮，映著陽光迎面而來的整片燦爛。

青峰忍不住笑了出來，卻被那年輕小子清秀的樣子愣了下。

他覺得臉被盯著更熱了，對著相機鏡頭，做了幾個怪異的表情給人家回去做紀念。

燈號一轉，手在控制台上擺弄，視線卻不能從那人的身上轉開，從腳底湧上，在那小子甜甜的微笑下，自己也露出一個與這天氣不符的笑容。

直到最後一絲金髮消失在餘光，青峰還是覺得眼前亮晃晃的，難道是今天自己忘記戴遮光墨鏡的緣故。

『叮叮。』

他覺得，今天是個還不錯的日子，雖然熱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