頻繁中的平凡

黒子のバスケ──青黃 2014.08.28

俗話說旅遊沉澱身心，回來連稿子都換文風了，乾脆歡快砍了一萬字重新來過；；
一如往常的我流青黃，高中設定、笨蛋情侶一籮筐❀

難得這次沒完稿就丟出來了，祝自己好運 ☹

-

1.〈秀色可餐的小蜜桃〉

看著眼前的人，因為自己的突襲而顯得呆愣，平時顯露的銳氣頓時在眼中成了可愛到不行的模樣，被捧在手中的小臉還帶著點剛從浴室出來的溼意。

青峰大輝吞了口口水，跪在床鋪上的腳不自覺發抖。

「黃瀨......所以......我可以。」

靠近一些，再更靠近一些，就能夠碰到那夢寐以求的所在。

「不，小青峰。」有什麼東西隔在兩人之間，軟軟的，是一床被子，「我們直接來吧。」

隨手解開皮釦，隨著金屬碰撞的聲響落下，一雙白皙的手拉住自己的，往早已裸露的黑色底褲帶。

「直接做沒有關係的喔，小青峰。」

整個世界只剩下黃瀨那甜甜的笑容。

-

「不行，我們還沒有接吻......不可以這樣......。」

「 阿大、阿大，你在說什麼夢話，起床了，真是的......青峰大輝！」

差點沒整個人跳了起來，揉著被近距離轟炸的耳朵，手還維持著亂抓的狀態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身旁飄著粉紅色髮絲的少女嘆了一大口氣。

「是在這裡睡了多久啊，不是說會好好來練習的嗎？」桃井弄了弄被風吹散的鬢髮，「再這樣不上心的話，小心我跟小黃告狀喔。」

「已經下午了嗎......黃瀨？這干黃瀨什麼事？」

霎地回頭，一想到黃瀨那興師問罪的情景就打了滿脊的惡寒，那小子總有辦法可以把自己弄得半生不死，嘮叨比桃井不足但筆下有餘。

看著青梅竹馬摀著嘴笑，才會過意來吃了記悶虧，摸摸鼻子拍了下褲管，跟著桃井爬下天台，下樓走去。

「我只是隨意說說，沒想到非常有效，真不愧是小黃。」桃井笑得開懷，聲音迴盪在樓梯間的回音裡頭顯得特別清脆，「以後就有辦法可以對付阿大了。」還揮臂比了個得逞的勝利手勢。

「妳要說就儘管說去吧，黃瀨才不會理妳這個臭婆娘。」

「哼，小黃才不像阿大這麼沒禮貌呢。不過這樣真的好嗎，阿大不是在跟小黃交往？」

兩手插在口袋裡驚得沒摔下樓去，踉蹌幾步抓住扶手，看著前方矮了自己好幾個頭的女孩子得意洋洋，「妳、妳怎麼會......。」

這才想到桃井一流的資訊蒐整能力是眾人有目共睹，所謂人在友方如虎添翼，但身在敵營就是一大隱憂。

青峰僵硬地把腳步踩穩，撓撓後腦，「既然妳知道了也就別多嘴了，別跟其他那幾個傢伙說啊。」

「好、好，阿大會害羞嘛我知道。不過真厲害啊，居然能跟小黃在一塊，雖然你們從以前感情就很好了，但沒想到......。」

聽女孩聊起往事就一發不可收拾，青峰無意聽著，剛好從四樓窗戶能看見整片操場，斜陽帶著熱落在臉的旁邊，有點燙，卻刺眼地看不清它的輪廓。

看來自己真睡了好一段時間。

昨天，他跟黃瀨做了。

不，更正確來說，是差點跟黃瀨做了，如果沒有把他自己按著下體落荒而逃算在內的話。

這要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倒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一如往常約著週末打球，玩得渾身是汗，到事務所給黃瀨分配在東京的小套房借浴室，黃瀨晃著一顆黃色腦袋在亂得不像話的衣櫃裡翻找，拿出幾件換洗衣物塞了自己滿手，順道一個搭肩調侃著『如果是戀人的話，小青峰要不要一起洗啊。』

然後被自己一句『你蠢啊』給回絕掉。

無聊在房內聽著浴室傳來的流水聲，跟隱約埋沒在其中的黃瀨哼著不成調的歌，意識到這是兩人自確定關係以來第一次獨處，孤男寡男，大汗淋漓後的洗浴，頗有勢如破竹、大鵬展翅的勢頭。

邊想著青峰就忍不住直盯著那浴室門瞧，看是能不能透視出個什麼端倪來。

想像黃瀨是不是朝那白花花的皮膚抹滿了沐浴乳，汗流了全身，必定從頸子到胸口、再來到腿部跟三角地帶都要洗得乾乾淨淨。

十七歲未嘗禁果的少年怎能受這樣妄想的刺激，羞紅了臉，硬生生把頭轉到另一側，想想不對，又轉回去，如果是戀人的話，不僅是想像，連正大光明闖入看個仔細都是可以，剛才黃瀨不也是邀請自己踏入那赤裸的禁區。

沒錯，如果是戀人的話。

冬季高校聯賽後，兩人的關係以明顯可見的速度升溫，誰也沒意識到怎麼發生的，自己在前頭走著、黃瀨在後頭跟著，勾肩搭背是習慣而自然，頻率默契是培養的合拍，不知怎地盯著黃瀨那亮晃晃的頭髮的時間久了，哪次打球時目光就這麼對上，呼吸不過來，感覺有什麼東西從心口湧出，一股衝動想把眼前的敵手拆吃入腹，因為黃瀨也是那種熱烈的眼神。

──挑釁、輕蔑、高傲卻緊追不捨的濃情烈火。

兩人彼此好生看了至少一分多鐘，最後是黃瀨先撇開了。

青峰一個箭步把人按在鐵絲網邊，近得只剩下一撮瀏海的距離，黃瀨才輕聲卻清晰無比的聲音說：「是想跟我交往嗎？你這傢伙。」

球被拍在遠方滾動，咚、咚、咚咚咚咚。

他沒有漏看黃瀨那一瞬間閃過的危險神情與惡狠的語調。但轉眼間黃瀨又展開笑容，手推著青峰隔開。

「沒有啦，開玩笑的，因為小青峰最近不知怎地一直盯著我看嘛，到底是怎麼了，難道是因為我長得太帥......嗚啊。」

青峰一把握住那手腕，平穩地說。

「是又怎樣？」更用力些，黃瀨的手腕細到圈住的拇指可以輕易碰到另一頭的手指。「我就是想跟你交往，不行嗎。」

略過黃瀨的僵硬把整個人抱在懷裡，沾染彼此的汗水在國中至高中青春期的歲月，又是濕黏或是清爽。

「這可是你說的......。」

黃瀨被壓在肩膀上的聲音悶悶的，有些柔軟又有點不甘心。

之後就成了現在這副局面，處理每日蓄勢待發的夜晚，像是找對時機宣洩而出的洪水，將幻想中的人影置換成昔日的隊友比什麼都還有用，雖然跟大胸的夢想說再見這事讓青峰覺得稍稍沮喪，但咫尺天涯的距離越來越強烈，一閉上眼睛，黃瀨的臉就近在眼前，只要自己再靠近一些，撲面就是黃瀨喜歡擦的桃子味道護唇膏。

「不，小青峰。」低頭掙脫鑽出自己架在網上的手，「說好只先交往的。」黃瀨的眼睛瞇瞇地笑。

悻悻然跟著黃瀨蹦跳的身影走，思考是不是馬上親嘴太急躁了，這或許是黃瀨那歡快傢伙難得害羞的表現，來日方長。

但一次、兩次、三次，手是有碰到一星半點，接下來的提都甭提。

『小青峰......直接做沒有關係的喔。』

浴室洗出來的熱氣，頭髮還滴著水，主動靠再自己手臂上的溫度相當灼熱。

黃瀨涼太甜膩的聲音更是令人頭皮發麻。

然後順著帶領的手摸到黃瀨的炙熱，縱然剛碰到就瞬地彈開，青峰還是沾了一手潮濕，不知道是外頭浸濕的花灑還是裡面滲出的液體。

跨級直奔本壘來得太過突然，但眼看氣氛不錯，連青峰都知道，只要再靠近一步，就可以長驅直入......。

「你你你說什麼呢，在、在沒有接吻之前，我、我是不會做的。」

說完這句就扔下一臉錯愕的黃瀨。

因為與戀人的初吻，要是黃瀨最好聞的桃子味。縱然一對蜜桃洗了乾淨擺在自己面前也絕口不吃。

好歹在碰到黃瀨肩膀懂得臉紅的那一刻，就告訴自己一定會好好珍惜這個人。

『真是......說那什麼話，到底是哪個年代的古板老頭啊，還口吃。』

打了下額頭，青峰的思緒更混亂了，好像意識到哪邊不對勁，卻說不上哪裡怪異。

晃著本就不甚通透的腦袋，剛踏進體育館就聞到那熟悉的橡膠味跟滿場『碰咚』的回聲。

大手從籃子裡抓了其中一顆，拍在地板上彈跳幾下。

『可惡，但那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也不像是說不喜歡我。』

「阿大，你先換衣服趕快去熱身，我跟教練說一聲......阿大！」

西裝外套被遺落在地板上，領帶隨著身體動作而拍打在胸口，連續閃過幾位正在練習的二線隊員，青峰看都沒看離手的球，卻從未質疑過它會離開自己身旁。

『如果不是討厭我的話，那會是.....。』

三步上籃縱身一躍，帶球直接往籃框灌，滿身爽快。

緊握又放開的手才想到是哪邊讓他這麼心塞。

幾次靠近想親吻他，那握在自己手中的手是顫抖的。縱然一副做其他什麼事情都無所謂的樣子，單單就這個不行。

『該不會是那傢伙，不敢親嘴？』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