頻繁中的平凡

黒子のバスケ──青黃 2014.09.01

只能對最喜歡的人的坦誠相見✾
***R-18/雖然他們總是沒有做到最後

-

6.〈祝你生日快樂〉(完)

被前方的人拉著左手，黃瀨踏著浸水的鞋，有些踉蹌地在深色的地毯上留下長長水漬。

「哈啾。」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感覺青峰走得更快了，靜得只聽見鑰匙與磁卡碰撞的『喀答』聲響。

青峰整路一句話也沒有說。

「小青峰。」趁著青峰開鎖時，黃瀨鼓起了勇氣，「旅館休息的錢還是讓我來出吧，畢竟是我害的才讓小青峰淋雨......。」

青峰依舊悶不吭聲，直到門鎖彈開，摟住黃瀨就往門內一帶。

「小、小青峰，門......唔。」

聲音隱沒在濃烈的氣息中，直接找到嘴唇的位置把人抵在門板上，輾壓著、舔舐著，不給人一絲喘息的機會，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房裡，完全無法預測青峰的動作，黃瀨只能就著青峰後背的位置，緊緊抓牢，別讓自己滑落下去。

「嗯、哈，小青......。」才感受到青峰離開，換了個角度又貼上來，這次卻溫柔許多，先是輕碰了幾下，在嘴角、嘴唇中間，保持似有若無的距離，青峰鼓勵地按摩黃瀨的手腕，引導他用同樣的方式回吻自己，來回幾次，不禁覺得緊繃的肩膀也放鬆許多。

「黃瀨，不要怕。」低沉的嗓音喊著黃瀨的名字，因近距離的呼吸，黃瀨緊張又閉起了眼睛，不住喘息，「等等不要去躲，試著去習慣它。」

話才剛說完，有什麼溫熱的從嘴邊探了進來，掃過牙齒，再從打開的縫隙中到達口腔，找到黃瀨的就這麼糾纏在一塊。

『進......進來了，小青峰的......。』

完全沒有躲避的空間，青峰的味道灌進鼻腔，被沾染上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嘴巴像是自己的、又不像是自己的，想要吞嚥卻不小心彼此糾結地更加緊密，感官從舌尖擴散到頭頂、耳朵、脊椎、肚腹，覺得麻又沒辦法搔到癢處，黃瀨身子有些撐不住，眼淚沁出，扭動著卻無法止住膝蓋漸漸無力的感受。

而青峰的手直接抓了他屁股一把。

「嗚啊。」

整個人往前倒，青峰的腳適時頂住黃瀨的重量，在他掙扎爬起身的時候，沙啞地說：「沒關係，我會撐住。」然後唇又從臉頰滑到嘴巴的位置。

一下又一下，攀在青峰身上毫無招架之力，只能任由他碰觸所有他想親吻的地方，額頭、眼角、臉頰、鼻樑，然後停在他的左耳，吸吮著黃瀨沒有戴上耳環的耳垂，相當敏感，手也趁隙打開褲頭，從後腰直接摸進緊身的貼身衣物當中，肆意揉捏他的臀部。

「不要，小青峰，那邊......不要再捏了。」

隨著重心放低，兩人一點一點順著門往下，直到完全坐在地板上，青峰的嘴才離開黃瀨的，『啵』地發出濕潤的聲音。

突然房內明亮了起來，磁卡插進門邊的觸控鈕，滯悶的空氣被開啟的空調吹散，黃瀨跪坐在地上，衣衫不整，靠著牆壁換著氣，水氣積在眼睛裡無法聚焦。

「你先等等，我去放個水。」青峰從櫃裡拿出毛巾放在黃瀨頭上，從浴室中傳來嘩啦的水聲。

手無力舉起，摸摸自己的臉，黃瀨覺得很不真實，他碰著嘴唇，覺得熱。

『我跟小青峰接吻了。』

剛才的感覺還留在上頭，青峰霸道的侵入讓一切變得如此具有存在感。

很可怕、身體很像不是自己的，只能依附在他人身上苟延殘喘的虛脫感。

──但......很舒服。

黃瀨驚了下，兩手拍拍臉，蹣跚地爬起身，走過冷氣口還是覺得全身都發著熱，有種激動沒有受到滿足的空虛。找到浴室，看見青峰正好關上水龍頭，伸手探進了浴缸水。

「你來得正好，這溫度還可以。」青峰著手脫掉了襯衫，露出訓練有素的健壯身材，回頭卻見黃瀨呆站在門口。「你愣著做什麼？還不趕快把濕衣服給脫了。」

「小青峰還是你先吧，我等等再洗也沒......咿呀。」拉住被扯動的衣服，黃瀨拔腿就想往外面逃。

但青峰的動作大於黃瀨，解開鈕扣把外衣一扔，緊貼上身的淺色背心，卻因吸飽了水份而很難脫去。

「你不要動。」

「不是，因為衣服裡面都是......。」

還沒抵抗就先打了敗仗，裸露出來的胸膛滿是深色的紅點，有新有舊，還有剛剛才印上去的一點粉色。

這下遮也不是、不遮也不是，乖乖讓青峰脫下早就搖搖欲墜的長褲，只剩下一條為求美觀而相當貼身的三角褲。

「這個你自己脫，脫好了趕緊去泡水。」轉過身去，青峰也開始解開自己的褲子，不著痕跡地掩飾尷尬。

青峰看見了，應該說他剛才抵住的時候就有感覺到了，倒是黃瀨自個兒現在才看見完全不知所措。

那隆起的褲檔顯得相當緊繃，還是第一次這麼直白地被人看見，更別說觸發點是背後正在忙碌的那個人。黃瀨牙一咬，一次就把它脫到了地板上。

不過是坦誠相見。

雖然進來時急急忙忙，搞不太清楚狀況，但坐在浴缸的一角，稍稍動一下就會碰到另人的膝蓋，黃瀨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居然跟戀人獨處旅館開房間。

頭悶著一半往水裡吐泡泡，身體在熱水的照拂下已經暖了起來，瞄著青峰閒適的樣子，旅館勉強算大的浴缸裡，就他們兩個高個兒一人坐一側。

這不就是要做那檔事的前兆......。

黃瀨在心裡深吸一口氣，很好，既然已經能跨越親吻的那道牆──雖然最後似乎是被青峰逼得不得不為──其他還有什麼好怕的。

但問題就在於，除非有必要，青峰完全不跟自己說話，甚至現在根本就不看向自己，顯擺著生氣的樣子。

也對......被戀人忘了生日，眼巴巴跨越一個縣府，找到人時卻跟一個不認識的女人親吻，還被兇巴巴地趕回去，要是自己還不鬧騰老半天

這臉不拉下也不行，黃瀨吞了口口水。

「小青峰，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說。」

青峰轉過頭來，在平靜的水面激起一點水花，直直地盯著黃瀨的臉看。

「那個......今天是你的......生日吧。」青峰似乎皺了下眉頭，黃瀨肩膀一縮，「對不起我真的忘記了，我下次一定補給你，你不要生氣。」

眼看對方沒有想要回應的樣子，黃瀨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說：「還有，你剛剛說的那個女孩子是大姊啦，她最近染了頭髮，小青峰只看了一眼可能沒有認得......。」

最後垂下頭，不敢再對上他的眼神。「然後......對不起，我說得太過份了，我沒有......沒有真的討厭小青峰你......親我。」

聲音越來越小，黃瀨看著浴缸水，透明的水波下，自己的手正緊張地不斷繞圈圈。

「喏。」發出一個單音，青峰伸出手來，放在黃瀨眼前，「那生日禮物呢。」

欣喜地抬起頭，黃瀨漾著開心的泡泡，彷彿有對耳朵在頭上晃啊晃的。

「小青峰你想要什麼，我趕緊去準備，很貴也沒有關係，啊不過如果是什麼限量的簽名球鞋可能有點難度，可是我會盡力去做......。」

青峰搖了搖頭，說：「我要這個。」

黃瀨回頭一看，只看到浴室裝飾漂亮的磁磚，這才後知後覺歪著頭，發現青峰指的正是自己。

『唰』地滿臉通紅，內心暗罵無數個無賴骯髒的同義詞，卻只能僵硬地點點頭。

「那你要我怎麼做呢，小青峰？」

在水中緩緩爬過，朝對方的臂彎中坐下，明明是件簡單的事，在青峰的要求下卻變得情色起來。

黃瀨相當不自在，更別說從進門就被挑撥起來的慾望完全沒有紓解的機會，他感到背靠在青峰的懷抱裡，擦過他曲線漂亮的腹部，最後坐在一個微微抬頭的物體上頭。

東西抵在股縫，想忽略也很難，只能盡量保持不動的姿勢，別驚動了兩人都好。

『不會吧，真的這麼下流。』蒙著臉想要逃跑，但羊入虎口已經吃了一半，何況自己有錯在先，剛才還拍著胸脯說會盡力去做，這下說什麼也得陪青峰玩下去。

「黃瀨，吻我。」不容分說的語氣命令著，黃瀨沒好氣地回過頭，狠瞪青峰一眼，迅速親碰下他的臉頰。

「你知道不是這樣的。」青峰放在黃瀨腰際的手摩娑著。「跟剛才一樣的那種，在嘴巴。」

「喔？我還不知道小青峰原來有吃人舌頭的癖好啊。」

青峰手往黃瀨臀部一捏，趁著黃瀨驚叫的時候，扳過臉又吻上，相當貼合地竄了進去，像是熟悉了練習的感覺一樣，黃瀨這次找對了呼吸的頻率，青峰離開的空檔學會攀上、接合的同時又吞嚥著唾液，默契十足。青峰摟住肩膀的手讚許地輕摸他的耳朵。

整個人暈呼呼的，甚至感覺到身後的那個地方逐漸膨脹了起來，磨蹭著發燙。一想到是自己讓青峰變成這副模樣，黃瀨忍不住更加興奮。

「舒服嗎？」青峰緊握黃瀨的手，一起撫過黃瀨急促地胸膛。

「嗯哼、啊。」

聽著黃瀨哼出不成聲的碎音，青峰帶著他的手往下，摸上那他早看得目不轉睛的所在。

黃瀨那地方長時間保護著而格外白皙，比起看過的片中的女優，因走動摩擦讓私密處沉澱著黝黑，黃瀨的則是透出粉紅色，稀疏的毛髮似乎有特別護理過，光是想像黃瀨一本正經彎下腰對著鏡子修剪，青峰差點就笑了出來。

不過就跟本人一樣，長得輕佻卻比任何人都還要純粹，迷濛的眼睛裡透出的永遠只有愛恨分明的界線。

被喜歡上了，就能夠獲得額外的優待；被討厭了，兩手一攤翻臉不認人。

青峰不敢確定，除了籃球以外，自己還有什麼東西可以抓緊這飄忽不定的目光。只好在別人都看不見的地方，牢牢鎖緊著讓黃瀨時刻意識到他的存在。

至少今天，這人是屬於自己的。

「小青峰......拜託......不要摸......現在。」

黃瀨瘋狂地搖頭，青峰將人抱得更緊，讓最後一點空隙都化成泡沫浮上水面。

「那你摸我的，我摸你的。」拉著黃瀨的手帶到屁股下的物體，教他握住，來回套弄，青峰蹙著眉頭悶吭了一聲。

然後再碰著黃瀨的，與自己不同的觸感與大小讓身體越加緊繃起來，憑著日常經驗找到男孩子喜歡的線條，用拇指由上而下撥弄，嘩啦的水聲早已蓋不住黃瀨的喘息，回音晃盪在隔間中只是更加催情，青峰忍不住往黃瀨身上頂了幾下。

「小青峰.....。」控制不住的聲音呼吸不到新鮮空氣，泡著熱水發了汗，腰部卻自己動了起來，黃瀨還是努力地維持僅存的一點理智，向著青峰淺淺微笑。

「這樣......我有算是稱職的......禮物嗎。」

青峰對著那雙吐出話語的唇，壓下把最後一絲氧氣也奪去。

把人裹得緊緊的，連腳都沒有露出來。趴伏在柔軟床上的黃瀨只剩下一顆頭讓青峰拿著吹風機弄乾。

「唔、那裡太燙了，快點移開。嗯對，就是這裡，癢癢的，抓一抓好舒服。」

最後關上電源，揉一揉黃瀨很是暖和的金髮，將插頭拔開，電線慢慢繞回吹風機上。

「說實在的，小青峰。」聲音有些悶悶的，黃瀨把整顆頭都埋進了被子裡，讓床鋪也暖了起來，「幸好你沒有什麼奇怪的癖好。」

「哈？你在說什麼。」

「你看嘛......像小綠間喜歡看晨間占卜啊、小紫原喜歡蒐集怪口味的零食啊，大家都有各自有興趣的地方呢，啊當然像我這種不是自己願意的，才不算怪癖呢。」憋不住氣，把頭鑽出來重獲新生，黃瀨咯咯笑著，「所以還以為小青峰也有什麼怪癖，比如像是色老頭一樣的那種，幸好只是親一親、摸一摸。」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突地靠近黃瀨，滿意地收到他誇張的表情，「搞不好我只是現在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哇──好可怕喔，說這句話真像是真正的變態......啊！手走開、出去，我裡面沒有穿衣服啦，不要掀開。」

「是說，剛才你在洗澡的時候，你姊姊有打電話來，我跟她說你淋濕了在旅館洗澡，但聽到是我接的她似乎很驚訝。」

「咦耶？你幹麼亂接別人電話，糟糕了啦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的說......。」

陰影罩住急著爬去床頭櫃要拿手機的移動被單，黃瀨被壓著僵硬不動，那熟悉的味道又沾了上來。

「今天還沒結束呢，黃瀨。」

黃瀨閉起了眼睛。

「不是想知道我的癖好是什麼嗎。」

但在此之前。

「吻我，黃瀨。」

"Kiss me, Ki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