頻繁中的平凡

《一替成名》
關鍵字：40萬字 / 情有獨鍾 / 娛樂圈 / 慢熱 / 年下攻 / 高冷影帝x矜持小演員
✎29歲復出的小演員，陰錯陽差去當電影裸替，與影帝搭戲裸著演著弄假成真的故事。

《人生如戲，全靠吻技》
關鍵字：29萬字 / 師生戀 / 娛樂圈 / 循序漸進 / 年上 / 風雅學院編導x歡脫十八線演員
✎無名演員得到編導青睞，培訓演出同性話劇，卻因裡頭多得數不清的吻戲嘬得暈暈乎乎的故事。

兩篇很適合下班放空去讀，全程撩得甜得肉得咧嘴姨母笑  

這兩天在讀《人生如戲》，笑著吐槽著，突然就想起了好幾個月前讀的《一替成名》   

兩個故事中，都各有個懷著隱情、事業不得志的男主角，因緣巧合下，獲得出演的機會。
然而這個機會對於男性演員來說，有點尷尬.....   
《人生如戲》裡，夏嵐得在同性話劇內，與同台男演員有極多吻戲，讓身為直男的夏嵐有些牴觸；
《一替成名》裡，何修懿則是缺錢缺得要瘋了，又急著復出，不惜不具名上演電影的裸體替身。

唉唷、吻戲──唉唷唷、裸體替身──唉唷唷唷、同性題材話劇和電影   
小演員想淡定也不行了，對戲的主角可是身材臉蛋寬肩窄臀啵棒帥   
光是這個文案設定就把人的心偷走了一半     

故事劇情也完全不讓人失望，該撩的、該悶的、該似有若無的，那些曖昧呀、情愫呀、對視呀，怎麼撩騷就怎麼來。
最捶心肝的還是那不動聲色的眼神流轉，明明一個星火就能點燃整篝狼煙，可是不說破就是不說破。
偏偏只能在對戲時多嘬幾口、多頂(？)幾下。

而在感情線講明之後，就是演員各自的障礙與成長，一路甜甜甜甜甜到謝幕，不需要擔心有什麼太狗血的轉折或玻璃大渣，只要擔心血糖過高氣血不順，或是褲子都脫了一半，才發現肉被卡了一半，得拽著褲腿滿天去找肉被放到哪兒──  
另外，兩個故事中都有許多很有意思的戲中戲，各表達出作者們對同性關係的想法，這點有興趣的，我稍晚放在下面聊。
總之，情感不說有氣勢山河，性格沒飽滿到層次分明，邏輯也沒到嚴絲合縫，但作為一篇放空了腦袋去享受的文章，娛樂程度100%。

下面就是閱讀兩篇文章的雜感，包含較多 。

這邊我得預先道個歉，因為首段有字數限制，標籤寫得很簡單暴力，被我說得像是無腦傻白甜類的文章     

但實際上，兩篇文章只有在劇情上比較套路，反倒感情觀令人印象深刻，我甚至會用『三觀正』來形容這兩故事裡的四個主角。
另外，雖然題材被我聯想在一塊，但這兩篇文章的劇情毫不相似，調性也很不同，各自閱讀，都有不同獨立的樂趣 

那就先聊聊《一替成名》吧。

我一開始對這篇文章給予高度評價，除了老成得不像年下的影帝攻之外，寵辱不驚的何修懿也非常具有個人魅力。
他沉靜、得體，勢弱但絕不卑微，和左然始終保持客套的距離，不肯妄進。
接著就是溫水煮青蛙，左然親手用食指安撫在鍋中瑟縮的青蛙，點點牠的頭，最終將牠抱起，拎回家養著。

這對於慢熱偏愛者來說，簡直就是天堂。
而且彼時的天堂還有演床戲呢，哇嗚──更上一層、呃，就到太陽系了!?
這時就可以提到這個故事裡，很有意思的一點，就是關於『電影床戲』的運作模式。
雖然不知道作者是編撰的，還是有查詢實際資料，但在講如何清場、借位、避免走光、電影床戲與情色片的異同......
這些細節非常有趣，讓人看得津津有味，連帶著後來去看其他電影時，也會想著："這個鏡頭有剪過"、"這個地方應該有加保護措施" 
有種意外學到冷知識的驚奇感！

再來，《一替成名》裡有非常多劇中劇。
晉江連載上，作者就是以各個劇中劇的名稱，作為章節名。
包含背負傳統壓力的〈家族〉、警匪對峙相愛相殺的〈萬里長沙〉、雙胞兄弟分道揚鑣的〈歧路〉，還是帶著荒誕風格解放自我的〈又見余美麗〉......
真的很驚人，我先前閱讀《一替成名》時是二月初，直至現在五月，我仍能背得出來裡面每個劇目在講什麼故事，這樣地印象深刻  

尤其是〈家族〉那種遠走高飛前的離別，老矣跪倒在墳前的嚎哭告解，覺得這電影怎麼可以演得這麼痛，要是三次元上映抵死我都不會去看。
而〈又見余美麗〉的劇本，則是可以完全從小說裡割離出來，單獨為它寫一篇書評的程度。
作者在描述〈余美麗〉的故事時，特別有畫面感，連帶回想起自己過去觀看紀錄片的經歷，想像一個瘋癲的女裝男子，歷經這麼多身體、心靈的虐待摧殘，卻仍在車水馬龍間憨笑，嚮往自由的諷刺與唏噓。
一樣，要是三次元上映這樣的電影我是不會去看的     
讀過網路上一則崩潰留言："作者大大為什麼您的劇全是BE。"
笑了我好幾分鐘──

這不禁讓我想起在其他作品內的劇中劇，都與《一替成名》的性質不太一樣。

像《空降熱搜》，較為著重對演技與劇組團隊的描述，不是沒有嚴謹好看的劇中劇，只是對劇目核心沒有深入探討，或特別反映社會情懷。
而《追聲與循途》裡，同樣也有一部我喜歡的劇中劇。
但這劇目的功能就更不一樣了，它是推動情感發展的催化劑，在這富有音樂和藝術色彩的文章設定裡，描摹雙主角敏感、細膩的一面。

回到《一替成名》情感線的部份。

我真的很抱歉，閱讀時間隔得久了，太細節的地方沒辦法勾勒清楚。
但也證明，能令人記憶深刻如此，有些段落的處理是非常漂亮的。

依稀記得，何修懿拒絕左然情感的橋段，不單單僅是不安全感而已，更是他對不確定關係的心理排拒   
若放到霸道總裁的套路內，左然應該要一個壁咚讓生米煮成熟飯；但左然不霸，他只是不說話，直接用行動把自己的存在融入何修懿的生活中。
直到一個不冷不淡的時間點，左然數次給何修懿戒指後，他說："以後舉辦個婚禮吧。"
何修懿說："好啊。"
讀者還沒有緩過神來前，左然又問："修懿，搬過來吧。徹底搬過來吧，我這什麼都有，也不需要收拾太多東西。"
我們聽到何修懿仍說："好啊。"

捧著閱讀平板，眼睛用力眨了眨，以為自己眼花。
卻又讀到何修懿的獨白。

"說完，他甚至沒琢磨任何其他事情，便累得睡著了。"
"他並不覺得這個叫作'同居'，在他心中，從今往後一直到死，左然身邊就是家了。"──第64、65章。

明明不是什麼大場面，眼淚卻直接飆出來   
只是因為，看似渾身是刺的何修懿，終於擁有新的歸處。
很開心，也很感動......

另外還有兩個《一替成名》裡讓我印象很深的片段。

一是，在是否接〈余美麗〉的戲前，左然曾與何修懿討論，他認為：

"人與人的交往是件嚴肅的事，如果拿不出來什麼有價值的思想，就是耽誤對方時間。"──第68章。

這裡，左然指的不單單是愛情，而是含括為人處事的相處。
這個概念聽似高傲、殘忍，但卻也是給我們身處社會，必須進退得宜、時刻成長的警醒。

二是，在拍攝〈余美麗〉的長鏡頭時，左然飾演的角色演繹愛的方式很不一樣。

"何修懿此時猛然發現，其實現實生活當中，關係很親密的二人在交談時很少會有眼神交流──他們各做各的，或者吃飯或者喝水，或者開車或者走路......只將直接對視用在刀刃上面。"──第76章。

雖推託是左然的觀察，但實際上，這應該是作者的觀察，它真實得......讓人有些震驚。
像是平時當開水喝的習以為常，才驚覺我們以為的愛意不是愛，愛得自然才像是真正的愛。

然而，對於這篇文章，我內心是有點複雜的。
前半段我喜歡得不得了，到後面幾段，卻得噎著讀完   

會有這麼大的落差，大概率是因為後段的劇情較狗血，為了把哏線收回來，突然有種開外掛的錯覺，破除前面那種宜室宜家、安逸清爽的氛圍。
因此，我反而對最後闔家團圓的結局沒有太大感觸，也忍不住想吐槽，這兩個娛樂圈內人，一直合作拍片不實際就算了，狗糧撒得像是要風暴搞革命一樣，真是捏了大把冷汗。
結果冷汗捏完，發現事情還是捅出來了，該昭告天下的昭告天下、該結婚的結婚，就少了許多前段理性自持的調性了 

對了，肉很香，極香，無論是拿瑪瑙西洋棋走位，咬唇叩叩叩地暗示，還是做飯到一半，拿著空的蛋殼承裝與蛋白混雜的濁液。
寫得露骨但又足夠動情。
最後，也想記錄何修懿在第70章說的一句話，我非常喜歡。

"我不會是粉絲生命中的全部......我遲早會成為'一段歷史'而已，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永遠留住他們。"
"到我壽終正寢，我能想起來的，是一次次實現目標的過程，決不是'啊，我年輕那會兒，也有很多人喜歡'。"

接著聊一下《人生如戲》。

這篇文章，套路就清晰很多，有許多劇情細節草草帶過，狗糧最後也灑得有點甜膩，但主線倒是一路筆直，我們期待會在這些標籤裡看到的東西，也一個都不少。
所以我對這篇文章印象深刻的，並不在它的劇情，而是在於『劇中劇』與『雙主角的三觀』上。

於是也先聊劇中劇。
這麼說對作者很不好意思，但我喜歡《人生如戲》裡兩個劇中劇目，反而高過於文章本身，甚至......我覺得劇目裡的角色層次，比原主角們還要更吸引人   

第一個劇碼是同性話劇〈和光同塵〉，據寫作的顧征說，他寫那些分手復合的橋段，只是為了商業效果賺小女孩熱淚的。
但〈和光同塵〉的悲劇結局，卻包含商業考量以外、更多複雜情感。

我想，若我是個10來歲的女孩，也不懂劇目中的莫晨嶺與程飛然，為什麼明明相愛，卻還要分開孤老？
可是現在的我，卻同意顧老師的設計，他說：

"愛到了最後就是不愛，時間太長了，生活太難了......別把我們有的寶石，磨成了灰。"
"程飛然那麼愛莫晨嶺，也無法忍耐已經破碎了的感情，所以他走了，寧可自己懷念一輩子。"
"和光同塵，既是不露鋒芒，與世無爭，也是挫去人的鋒芒，來化解紛爭。"──第50章。

所以顧老師說，這是一個悲劇，這也只能是一個悲劇。
因為即使他們復合在一起，也只會造就另一個什麼都留不下的灰；現在放棄的話，至少還留有曾經。

我年輕的時候也以為，關於『愛』的故事，就要圓滿、就要幸福，就要苦盡甘來。
但現在，並不全然是這麼想的了......

比如《追聲與循途》裡，關於劇情中段的挫折，造就主角們沉澱成為一個更好的人，情感自始才有可能開始；
《再婚》裡，傅惟演對前任說過去了就是過去，不僅僅是不再愛了，而是計劃趕不上人生的變化，沒有人承諾要在這裡永遠等你。
《終點站》講得更絕，對於有些人，不愛了就是恍如隔世，真的不再愛後，每個人都有可能是我們的過去，不會是現在。

至於第二個劇中劇──〈破雲〉。
(不是淮上的那本《破雲》哈哈哈，人家是刑偵劇，江停真辣。)
講的是留學富少愛上已婚女老師，彼此吸引，卻沒有在一起的故事。
然而這部劇的定調是喜劇收場，它是投石破雲的光，鮮活亮麗的色彩，只因為那句："我相信妳愛我。"

劇情乍聽也很不能理解，為什麼愛了反而分開？
但其核心懷揣著是放手去愛、恣意人生的美好光景。
傳統限制的條條框框全不做數，只問本心，是否愛著，是否堅信，那麼攜手相伴就不是問題，只是需要給彼此多一些空間、久一點等待，絕不被他人左右。
這倒是部若在三次元上映，我會想去看的電影了   (悲劇退散)

上述兩個劇本，都非常吸引人，但就此連帶著提到，為什麼正劇反而沒那麼吸引我......我會說，正文很像一碗、雜炊？
跟顧征的手藝很像，冰箱有什麼，全部弄出來切一切，炒成一盤，也很好吃。
可是單獨將每項菜品拿出來看，會比雜炊本身更出彩。
我這裡說的，就是雙主角的三觀。

主角夏嵐真的是個好孩子，他不卑不亢，認真踏實，無論被顧征指著鼻頭罵幾次，或是練戲練得多瘋，他都不喊辛苦。
(顧老師逼山風兒去廣場大跳寶萊塢那段實在是太逗太尷尬了   )

以及其他作品較少著墨的『獨立尊嚴』，夏嵐也認為是理所當然。
他不讓顧征無條件幫他，這會讓他覺得愧疚、還不起、添麻煩。
為此，兩人列了不平等合約，只為自己不占顧老師便宜；可又不過度推拒，在需要幫助的時候，坦然接受。
只因為，夏嵐理解，拒絕好意不單是自己的決定，更得顧慮對方的想法，和自己真正的需求。

這些價值觀，看得人很舒服，無從指謫，甚至還可以從夏嵐身上學到嶄新看事情的角度。

而若說夏嵐是品學兼優的模範生，顧征就是心靈雞湯製造機了。
雖說是老派雞湯，但偏偏喝下去不膩也不嫌煩，夾雜在劇情中，猝不及防地就灌你一口心甘情願。
尤其是顧征手把手教夏嵐演戲時，他說演員成功的要素，包含："實力，勢力，魅力，還有運氣。"

"你真實的自我就充滿魅力，缺乏的只是成功帶給你的自信和掌控力。你遭遇了太多的失敗、冷遇，所以懷疑自己......無法展示真實的自我。"──第53章。

顧老師也鼓勵夏嵐。
"事情做成之前都會怕，想要不怕，就埋頭拚命做，飛快地跑，你就會把所有陰暗、困難、小人都甩在後面。"

還有一段，顧老師交朋友的原則，真是絕了！
"交朋友要主動。我基本看著這個人挺好的，就會跟他聊，了解他，這人需要幫助我也主動幫忙，不圖什麼。"
"再來就是經常將他們掛在心上，免得朋友交一個丟一個。"
"其實人們都很需要朋友，喜歡幫助朋友......只要用心，交到真朋友也不那麼難。"──第56章。

讀完這些，我是真心、實意，想要和夏嵐與顧老師在三次元做朋友   
這些自我要求、道德標準、人際原則，特別正向與正念，卻又不是那種不切實際的天真理想，而是確實可行、能夠付出誠意，一同達成的相處方式。
也因此，若要給《人生如戲》一個形容詞，我會說『人物鮮活』。
他們活得，就像是周遭那些我景仰又喜愛的朋友一樣耀眼明亮，讓人不自覺就想待在他們身邊。

至於夏嵐與顧征彼此，哥倆亦師亦友，一個尊敬一個欣賞，卻不存在著什麼權威對立關係。
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罵人與挨罵，但在征程劇團的每一刻，師徒二人就像人來瘋一樣，什麼地方一個眼色，都能對戲。
美艷陰險的麥克白夫人，或是風流倜儻的程飛然，趕鴨子上架到信手拈來，顧征把夏嵐調教到隨時隨刻都能大方入戲。

顧征教了夏嵐很多很多，他教他怎麼做戲、怎麼做人、怎麼做自己、怎麼相信自己的魅力。
夏嵐稱顧征是貴人，此生無以為報，作為讀者也是這麼覺得。
若一生能有知己提攜如此，湧泉相報也絕不為過。

而感情線上，兩人的關係可說是循序漸進，完全是老幹部交往教科書版型。
憧憬、好感、曖昧、試探、詢問、牽手、親吻、同居、確認交往關係、性格磨合、對未來的共識、許下終生。
除了親吻因話劇緣故提前進行，其他步驟完全是一絲不苟，以長期交往的前提來細細培養   
以現在這種快餐愛情，或快餐耽美文(？)的風格來看，真的相當少見了。

關於感情，雙主角的觀點也非常有意思。

像夏嵐曾想過："做朋友可以長久，真表白了，或者真在一起了，沒準會發生什麼，可能就朋友也做不了。"──第33章。

又發現顧征可能對自己有好感，夏嵐反而是驚恐的。
"喜歡是真喜歡，怕也是真怕。"
"能感覺到對他有很深的感情，又能感覺到對這感情很深的恐懼。"──第43章。

或是夏嵐也自我懷疑。
"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歡上了顧征，還是只是喜歡上了一個幻影，又或者是荷爾蒙的吸引和過分的衝動。"──第33章。

這些獨白真的細膩到身歷其境，能感受到夏嵐，或者可以說是作者？是個有故事的人。
可是，無論是前面讚美的劇中劇，還是這裡舉例出來數個我喜歡故事的三觀，很可惜的，在《人生如戲》裡，都只是配角......

就像上面說的，我覺得這篇文像碗雜炊，這些菜分別吃都津津有味，但全混在一起，有些簡單略過，有些只作為一個獨白說完，也不解釋，也沒前後呼應。
就突然.......沒頭沒腦地迸出來，又沒頭沒腦地塞回去。

如〈和光同塵〉的劇目核心，並沒跟夏嵐或是顧征的經驗疊合，只著重說他們憑著這劇談戀愛。
此外，雙主角也是個沒有過去的人，故事全部描述的，都從他們相遇的那刻開始，即使有提到雙親、手足、學經歷，但戲份少之又少，有也等同於沒有。
配角的存在感也極低，像是跑龍套那樣，整篇文真的只以兩人感情線為超級大主軸。

可是說了這麼多，也並不是說這篇文不好看；
相反，正因為裡面有很多讓人有共鳴、喜歡的要素，想著如果能把這些要素融進故事裡，使得格局更豐富、飽滿，讓角色的層次更多元，而不是完美得像模板。
這肯定是一篇令我非常、非常喜歡的故事     

然後......我有點提不起勇氣來讀《明日星程》，唔，怕慢熱讀得難受。
話說我現在才發現，這兩個作者的筆名都是熊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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