頻繁中的平凡

プロメア──里歐x覺醒里歐 2019.11.17
今日台中應援場大感謝

   【雙里歐】Double-edged SWORD
“如果你是我，我是你。”

趁著我後悔之前趕緊發……我到底寫了什麼

清水撲面，半夜驚醒的熱汗生生被澆熄，里歐．弗提亞雙手撐在宿舍的洗臉臺上，看鏡中頭上的犄角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消退下去。

他輕撫隱沒在蓬鬆髮絲下的小突起，喘著抖了一下。

──里歐．弗提亞有一個秘密，他其實不是他自己。

▹▹▹▸

自普羅米亞大火熄滅後，燃燒者們回歸普通人的行列，如三十年前一切從未發生時一樣，不再分燃燒與否，不再因突然覺醒骨肉分離。

但世界就此沒有爭執了嗎？

不，沒有『燃燒者』的標籤，還有性別、種族、宗教、政治與國籍，對立絲毫沒有減少，反倒因為失去同仇敵愾『燃燒者／普通人』的立場，所有人疑神疑鬼，一時間分不清是敵是友，該是害怕恐懼還是親近崇拜。

比方那位擁有一頭鉑金色短髮、穿著寬袖紡紗襯衫，踏著帶跟黑靴走進國家救命消防隊的前燃燒者少年，他原本該是這麼清秀、討人喜歡的——

大廳瞬間鴉雀無聲，從抽離目光轉而細細窺探，交頭接耳的悄聲像蜜蜂拍翅嗡鳴隱沒於下。

『你看那張臉，裝得那麼牲畜無害，私底下不知道害了多少條人命。』

『簡直像個女孩子似的，抱了多少長官大腿才入隊的，根本就是個禍害。』

『噓、小聲一點，你沒看到上星期的訓練成績，他的體術竟然滿分，還真是殺人不見血的劊子手……』

嗡嗡嗡嗡嗡嗡。

一刷過上班卡，快步走進離辦公室最遠的廁所。

里歐摀著胸大口喘氣，對上鏡子，腥紅的眼睛瞪大，半邊臉頰逐漸發黑，冒著火光的角從髮間竄出，陣陣焦味襲上純白的衣襬，他深吐一口氣。

「不可以，我還在上班。」

『但是你很生氣，我知道。』

體腔深處傳來嘶啞的男音，挑動他本就敏感的神經。

『我會替你證明，你所獲取的成績是真的，你很努力。』

說著，體內的熱度源源湧出，灼燒皮膚自毛孔散逸，濃厚黑影迅速蔓延到他的手臂，里歐看都不看，一掌拍在手背。

「別鬧，你出來的話會嚇到大家。」止住左手的影子後，里歐又直接拍上右腿，「當然，如果你是想代替我上班的話，我非常樂意。」

男音忽地噤聲，暗搓搓縮回去，只留下小巧的犄角，在髮頂閃爍瑩光。

『但是他們很壞，說的都是謊話，我很生氣。』

「他們不壞，大家只是不認識我，所以怕我。」里歐挑眉，「你看艾娜，還有露琪亞，她們對你不好嗎。」

想起置物櫃裡總出現的鼓勵小卡，還有女孩子甜甜的笑容，男音支吾幾聲，凝聚成細絲纏繞在里歐的手指上打轉。

看起來就像是討好般撒嬌道歉。

「沒事，我真的沒事。」

他凝視著鏡子，直到最後一絲暗紅從眼角褪去，恢復原貌。

▹▹▹▸

「渾蛋，你這個會噴火的惡魔，快滾出這個城市。」

歇斯底里的尖叫伴隨洗拖把的髒水潑他一身，即便瓦里斯即時拉走那個女人，大部分的汙水仍浸濕他的衣服，穢臭到不能再穿。

抑鬱和幻想會逼瘋每個思念親人的倖存者，就算嬰兒只是死於尋常疾病。

一關上宿舍門，里歐就抱膝縮在玄關，絲絲熱氣將衣物急速蒸乾，不知所措的黑影摩娑他的臉頰。

『你在哭嗎，不要難過，我馬上出去把他們全都趕走。』

里歐不答，男音更緊張了，他燒掉那如破布的髒衣，把自己織成一張黑色大毯，將里歐從頭髮到腳趾縫緊緊包裹。

彷彿只有肌膚緊貼，才能感受到安慰。

毯子細細擦拭，不時吹散里歐狼狽沾上的黑灰，他很憤怒，非常憤怒，他用他聽見過最惡毒的字眼去詛咒這個世界，然後向里歐說明他的施行計畫，比如他會先捲起女人，再朝外扔……

「夠了，別再說了，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行了嗎！」

毛毯被重重扯開，甩在騰空的途中幻化人型，長長的尖角向外突出，身穿與里歐如出一轍的黑衣，它瞪著不甘的眼睛，卻在對上里歐眼神的那刻消了氣。

手顫巍巍碰上里歐的膝蓋，沒有抵抗，才繼續捧住那張頹喪的臉。

它說，對不起，原諒我，我只是看不慣他們這樣對你，我、我喜——

唯獨那深藏內心、最為柔軟的字它說不出口，它試了幾次依然結巴，卻見里歐瞇著眼睛，還是生氣的樣子，離自己越來越近。

下一刻，它被按到在地，用獻祭的姿勢被扯下腰帶，拉鏈的咔咔聲令人焦躁，里歐稍微套弄之後就貫穿進去。

「痛……」很痛，但它沒有鮮血，疼痛只會反饋到里歐自己身上，所有自責成為懲罰下的粗暴，黏膜貼合次次都往它的脆弱處輾壓，它仰頭想逃，卻連淚都流不出來，每溢出一點就被高溫滋滋蒸發，恍惚之間，里歐的手伸進它的衣領，搓揉乳尖、吻它的後頸，里歐呢喃：你好燙、好舒服，咬著我不放，真想射在裡面，還是臉上……

它下意識想揍人，回身發現里歐在哭，稍微伸手，淚痕就被它散發的熱度刻在緊蹙的臉上，它心又軟了。

這就是它所知的里歐．弗提亞，悶騷、矜持、表裡不一，但他溫柔得連它最粗糙的黑膚都能夠融化，每一句命令猶如蠱惑般的調情。

「吻我。」里歐抽噎，「我這麼醜陋，你還會喜歡我嗎。」

摟住來人，它扶著性器緩緩坐了下去，發出低聲長吟，它頭抵著里歐的額頭，邊哼邊破碎著細吻。

喜歡、喜，不，里歐，我……我愛、嗯啊。

——我愛你。

▹▹▹▸

清水撲面，里歐．弗提亞戳戳頭上虛軟的犄角，帶著情事後的饜足，精神抖擻走進國家救命消防隊大門。

嗡鳴的耳語沒有減少，但無妨，他就是它，他知道他自己，他也喜歡他自己。

「喂，你們在說什麼啊，也說給本大爺來聽聽。」

一隻大手忽然勾住他的肩，不容反抗帶到人群中心，加洛．提莫斯露齒而笑，揉亂他的頭髮。

「來，跟大家自我介紹，我是笨笨的里歐．弗提亞，擅長西洋劍和田徑，喜歡吃怪異風味的薯片，像是袋鼠肉或鱷魚肉……嗚喔。」

不知為何跌坐在地，大夥兒哈哈大笑，然後有人問，到底什麼是袋鼠風味薯片。

里歐下腹一熱，剛才還惡作劇絆倒加洛的黑影，現在纏上他的腿內側輕撫上去，想捉住他的注意力。

眼角微紅，他笑得魅惑又靦腆，同事們全嚥了口口水。

「那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