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過敏原》稚楚

關鍵字:竹馬兄弟 / 校園生活 / 情有獨鍾 / 年上 / 56萬字。
  悶騷高冷哥哥 x 混血撒嬌弟弟  

反正我的童年就是你的啊。”──第8章〈童年與你〉。

弟弟變情人那種依戀、曖昧、壓抑不可得寫得這麼自然甜美的奇蹟之作,從6歲到22歲,竹馬校園題材的天堂 
而且竟然有純肉,哇喔──

自讀完上一篇小說之後,就特別想要看「竹馬」加「兄弟」的題材。
──那種小時候一起生活、讀書時彆扭要裝作不認識,但還是很在意對方,崇拜與寵溺彼此拉拔成長,最後憋不住了修成正果,好萌,啊嘶……  
沒想到,《可愛過敏原》完全符合所有對這類題材的想像,甚至挑戰了更多很難收尾的設定!?

✎英國混血的樂知時驟失雙親,3歲被抱進了宋家,受盡疼愛,總是哭哭啼啼黏著6歲的哥哥宋煜不肯離開。
但是哥哥說了,升上初中後就不能在學校裡跟他說話,他只能偷偷地看他一眼,直到開學典禮意外哮喘發作…… 

故事裡,樂知時患有非常嚴重的「小麥過敏症」,舉凡普通的泡麵、麵包、蛋糕,甚至是常見的小餅乾,都可能全身紅疹,引發急性氣喘,要了他的命 
這個設定貫穿全文,側面看出父親生前好友的宋家,愛護樂知時到無微不至,宋母林蓉為了這個貪吃的「小兒子」在醫院徹夜陪床、手作無麩甜點,宋父宋謹就此戒菸,全家的飯桌上再也沒有出現過麵類。
而主角宋煜,則暗地做了更多……常人難以想像他有多疼惜這個弟弟的舉動。

但就是這份疼惜,出了點變質的小問題,導致宋煜急於和小弟弟拉開距離,卻又矛盾地用哥哥的身分,努力引導樂知時長大。
文章就是從樂知時初三、宋煜高三的那年開始講起──度過漫長的歲月,穿插兩個孩子童年的痕跡,一路上到大學所發生的大事小事……

所以要說,《可愛過敏原》給我感覺最明顯的優點,也是缺點,就是它前期步調非常緩慢
享受兄弟倆互寵劇情的必定會很享受,但也會為他們關係停滯不前感到焦躁不安,過多的校園描述使得主線略微失焦。
但在進行到30萬字左右,感情線總算有了突破口時,也才驚覺先前的日常瑣事,沒有我們以為的那麼簡單 

若想看看,親情如何轉變成愛情,他們是如何分辨,要怎麼說出口,是否有哥哥誘導弟弟的疑慮,為此對父母產的生罪惡感,最後又是怎麼解決……
上述所有「(偽)兄弟」戀愛會面臨的問題,作者都用特別溫柔與自然的筆法呈現,完全不虐,但邏輯在線,讀到最後,不禁讚嘆原來他們小時候發生的點點滴滴,是這麼深遠地影響到──宋樂兩人對於未來的看法。

然後超級意外的是:這篇文有肉!?
還是很驚人五花十八門,直擊所有兄弟萌點的詳盡肉  
只有我們想不到的,沒有宋煜不敢對弟弟做的…… 
笑說果然憋久的君子就會進化成變態,那詞說得好,斯文敗類啊。

“單純的東西往往是兩種極端情緒的誘因。”
“保護欲、破壞欲。”
“你怕被我帶壞嗎?”──第22章〈處理方式〉。

認真說,要把這種危險禁忌寫得合理的文章,真的太少,也太難了。
在此給予作者莫大的敬意,以及熱烈的掌聲,太厲害了。

接著隨意聊聊包含 的讀後感,收在下面,有興趣的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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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章對我來說,有點太長了,許多橋段省略不提、精煉一些,或許整體的節奏讀起來會更順暢,焦點不會東一塊、西一塊的。
但也因為篇幅很長,特別感受到作者強大的氣氛渲染功力。
小到一場雨、一片雲,搬運著碎屑的螞蟻群,在樂知時的腦袋裡,它們會幻化出各式不同的想像力。

許多堪稱為經典的台詞,也埋在每一個章結的最後一句,單獨拉出來看都很有共鳴,慢慢追連載的話應該會很有感觸。

詳細可見文章節錄與雜感

但一口氣讀完的話,難免有點過負荷,剛被感動一個,立刻又被另一種感動壓過去……

可是,正因為是這種「流水帳」式的寫法,我(讀者)也才能陪伴樂知時一起成長
細品那些爛漫的快樂和憂愁,以及宋煜早熟初戀給予自身壓力的折磨。

作者在連載後記裡提到,她一直避免宋煜淪為「誘導弟弟情感」的角色,身為哥哥,宋煜應該給樂知時足夠的思考空間、正確的指引,而不是為了私情胡亂與弟弟搞在一起。

“拒絕喜歡的人親近不代表不愛,但是對待喜歡的人態度惡劣、沒有任何行動也不叫冷淡,是不愛你。”──第40章〈落雨孤島〉,作者的話。

我也認同,這是每個「兄弟文」裡最難拿捏的分寸
多一分就顯得哥哥不負責任,少一分情感又無法推進……轉折上更不知道要怎麼讓親情躍進成愛情,無論怎麼安排,都顯得狗血生硬。

但《可愛過敏原》的字數恰恰好彌補這些空缺,把整個糾結的過程寫得漫長而自然,甚至帶出宋煜長期失眠,樂知時有討好型人格和分離焦慮症等等,才發現原來作者早就想好了!?
她早就想好這個角色是個什麼樣的人,以他的個性會有什麼樣的憂慮,再去帶動整個劇情。
我甚至想說,寫這樣的設定是種挑戰,一不小心就會落到萬丈深淵,毀了前面營造出來的美滿家庭,怎麼轉也轉不回來

故事裡,宋父就曾對著出櫃的宋煜,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說的跟以後他們要面對的(傷害)一比,都是小巫見大巫。別以後遇上了,後悔了,覺得挨不住,那這個家到時候就真的散了。”──第91章〈寸草春暉〉。

這是什麼意思呢,宋謹說了,你們在一起,如果哪天宋煜不喜歡樂知時了,身作孤兒,樂知時連僅剩的宋家都不能回去;
又如果哪天樂知時移情別戀了,宋煜要怎麼面對,怎麼好意思回家。
兩人是兄弟啊,就算沒有血緣關係,在這個凝聚力極強,雙親投注極高心力維繫的家庭裡,這個平衡歪了,整個家的感情就沒了

但宋謹又是個什麼樣的父親呢,他白手起家,想辦法給孩子們最富足優渥的環境,甚而比誰更要悉心呵護樂知時,就怕自己把好友的遺孤給教壞。
這樣的父親,他說他不會左右孩子的選擇,而是……

“我辛苦工作,不是為了讓他贏在起跑線,而是為了讓我的兒子有自由選擇的權利。”
“我能給到他的,是堅持做自己的底氣。”──第38章〈開學禮物〉。

讀到這裡,我和樂知時一樣淚流滿面
一個家庭能給兒女的支持莫不過於如此,充分的陪伴、自由生長的空間、培養他們獨立自主的心智。
難怪宋煜和樂知時,都成為了這麼棒的大人,他們都足夠自信,善待周遭的朋友,在自己喜歡的領域裡大放異彩。

唯獨在感情這塊,他們是彼此的軟肋,做好了跟父母攤牌的準備,卻遲遲不敢開口。
原因也是:害怕最愛的他們傷心……

 

最後,記錄一些閱讀時跳脫的好笑想法。

1.宋煜實在有夠變態
偷樂知時的相冊、保養地球儀和手錶這些就算了,那個小學樂知時送的「做事集章貼紙」,他竟然全部都留著……救命。

2.宋煜也超級寵弟
下雨天背弟弟過水窪,打雷給他抱抱,教他要乖乖在便利超商外面等,真的是甜到骨子裡去……也是救命。

“那你想我的話,你就集中注意力好好學習,我也在認真學習。”
“然後我就會知道你在想我……你(不能)跑過來會影響我,這樣我就受收不到你的信號了。”──弟32章〈不虞之變〉。

救命可愛

3.《可愛過敏原》是2020年的文章,意外寫有非常「現代化」的生活用品。
像是藍芽無線耳機或自煮飯等等,感嘆科技也改變文章的走向啊,以後的小說應該都不會出線共用耳機,線卻纏繞在一起的青澀時光了。

4.林蓉超會做飯,樂知時也很會吃
小朋友放學後去買的特色小食聽起來超好吃的~
作者還簡單科普小吃的做法,讓人忍不住去查,頂頂糕、三鮮豆皮……還有藕帶。
果然食物是每個學生時代的精隨。

5.喔對了,雖然是迷信,但宋煜果然是天蠍座的

6.火日立、送魚一開始都不知道是在叫誰,後來整個笑翻。

7.那傢伙肯定在樂知時幫他手腕擦藥之後打手槍了吧,對吧……是那個意思吧!?

8.一開始沒特別感受到,後來才發現宋家超有錢。
宋煜說整間四人房宿舍沒有他一個臥室大,家裡其實有司機,藝術節做衣服的錢哥哥都包了

9.番外裡,他們總說如果能早一點捅破窗戶紙相戀就好了。
但我想,年紀在這個故事裡也是個很重要的因素,太年輕了,處理情緒上不夠成熟,雙親也沒那麼容易接受。
另一方面,在高中時戀愛,他們在校園裡受到的責難或許會更多……
只能再次讚嘆作者把告白寫在大學時期是最合適的選擇。

10.樂知時的善良。
藝術節的展覽上,屏幕顯示著那兩句英文。

“Rain is a gift of nature.”(雨是自然的贈禮)
“Love is a force of nature.”(愛則是天性使然)──第84章〈透明雨衣〉。

這麼溫柔的一個孩子,從小就怕和別人不一樣,怕被拋棄,怕無路可去。
可是他仍是說……

“我們如此不同,但我們都在雨中。”
“而雨後的世界需要。”──第98章〈惡有惡報〉。

僅僅18歲的宋煜也才會寫下守則:那個有幸得到樂知時愛情的幸運兒啊,請珍惜他。

“如果你覺得煩了,請把他送回來,或者第一時間通知我去接他回家。請不要留他一個人。”──第89章〈剝離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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