頻繁中的平凡

黒子のバスケ──青黃 2014.08.30 耳釘日快樂♥♥♥

我很努力思考『青峰在原著是個怪人』的事實。
破鍋配爛蓋，天底下也只有這對天兵情侶讓人這麼放不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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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愛情讓人壞了腦袋〉

「喲。」

來聲隱沒在黑暗中，仔細一瞧才看出個端倪出來，幸好這聲音熟到不能再熟，黃瀨摀著心口驚得有些氣急敗壞。

「別嚇人啊小青峰，怎麼藏在角落，來也不跟我說一聲。」

從陰影處走到體育館外的大燈下，青峰踏著斜斜的影子，兩手插在口袋裡，「沒什麼，怕別人看到在問，你不是說先暫時別讓其他人知道我們交往的事......啊雖然五月已經知道了。」

拍著黃瀨的肩跟他一同走，繼續說道：「剛好神奈川這邊的親戚發生了點事情，就繞到這裡來看看。」

看著青峰穿著制服、包包也還揹在後頭，相當急迫的樣子。人來得突然，黃瀨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那親戚那邊還好嗎？」

「應該是還好，有人受了傷，已經去醫院看過了。」

「是跟叔叔、阿姨他們一起來的？」

「嗯。」

青峰的話向來不多，卻也不介意自己去問，再怎麼無厘頭的事也會告訴自己，更別說在確認戀人關係之前，早已是無話不談。

一動一靜、一個聆聽一個聒噪，適時地往自己頭上打個爆栗，氣憤就再揮拳打回去。就黑子哲也的說法：「黃瀨君能入隊真是太好了，總算有人陪青峰君做傻事。」讓自己唉唉抱怨。

不過今天的情況不太一樣，有點尷尬，肩膀不小心碰在一塊又僵硬地躲開。畢竟後者昨日才剛拉著半開的褲子出了另一個人家門，困窘得很。

「小青峰。」「黃瀨。」

同時間轉頭看向彼此，又同時開口。

「你先說吧。」「你先說好了。」

怯生生摸了下鼻子，黃瀨瞄著青峰的表情有點想笑，思忖了半晌，還是決定問問看。

「那我先說囉。小青峰，昨天.....對不住了，說出這麼害臊的話，還直接摸你，把你嚇到了。」

邊「嘿嘿」兩聲，黃瀨直率的道歉反讓青峰不知所措，感覺臉又發熱了，趕緊搖搖手。

「沒有，我也不是......不想做。」聲音越來越小。說實話是差點就直接做下去了。

「那你為什麼......？」

話沒有說完，黃瀨挑眉疑問的表情很可愛，隨著岔路差點走過頭，趕緊轉到正確的方向。經過好幾個小時的社團練習，頭轉來轉去早就亂了，青峰禁不住一隻手就往上面胡亂搔，不管黃瀨抵抗說「會打結的啦小青峰，不要再弄了。」還是覺得煩躁。

不是不相信黃瀨是抱著認真的態度交往，而是自從發展成這樣關係後，再過細微的問題都愈發明顯起來，一點小動作都令自己在意到不行，難怪晨間廣播說愛情擁有壞人腦袋的魔力，黃瀨的一舉一動放大成了螢幕錄像在腦中重播，揮也揮不走。

比如說，那條有點濕的底褲、滴著水的瀏海、甜膩的聲音......。

在內心做了個深呼吸，青峰滑下落在黃瀨頭上的手，就這麼扣住黃瀨五指。

「小青峰，這是外面。」壓低聲音緊張地說，黃瀨左瞧右看，幸好這條路晚上行人不多，用上另隻手想把青峰掙脫開來。

青峰卻握得更緊了，直視黃瀨有些急躁的眼睛，堅定地說：「黃瀨，你認真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別鬧了，小青峰。」發現掙脫不開，黃瀨乾脆帶著青峰轉到兩面房屋夾層的死巷，才敢放大聲音。「突然間怎麼了，搞得這麼正經......手好熱，可以放開嗎。」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青峰一個角度將人圈在牆角，暗巷中僅有微弱的路燈稍稍灑在入口處，讓他的臉更與黑暗融為一體。

「黃瀨你是不是其實......不想跟我交往。」

「哈？」沒想到折騰了半天只為了這麼天馬行空的問題，黃瀨張大了嘴巴，「交往？我們不是在交往嗎？」

「不是，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實際上你以為你能跟我交往，但內心抗拒跟我交往。」

「小青峰你在發什麼神經。」黃瀨愣了愣，以前就聽小桃說過小青峰會無意間冒出一些很哲學的話，怎麼突然冒在這個時機點上，「交往就是交往，分什麼你以為、我抗拒的，哪有這麼複雜。」

「那你是不喜歡被人碰？」

窮追不捨的語氣像是在質疑些什麼，黃瀨這下真有點生氣了。

「我不喜歡被人碰？那我昨天是腦子壞了才會讓你摸我的嗎？」

聽著黃瀨加重語氣，青峰也皺起眉頭，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感受。但行動快於思考，他握住黃瀨的手臂，就往他臉的方向壓過去。

一瞬警覺性油然而生，黃瀨用上了真力氣，「不要，小青峰不要。」

青峰被推得往後踉蹌兩步，對上黃瀨失去從容的眼神，他鎮定地說，「我說的是這種碰觸，親吻，黃瀨。」

如自己所猜想的──剛才黃瀨被自己握住的地方，在發抖。

「你沒辦法跟我接吻吧，黃瀨。」

看著青峰持續說話的嘴巴，腦袋短時間無法運作而嗡嗡作響，黃瀨睜大了眼睛。

「一提到接吻的話題你就會撇開，一靠近你的臉就會想要避開。」

青峰看到了，青峰發現了，青峰把那油滑又黏膩的感覺變成語言說出來了，怎麼辦。

「我......我沒有......。」

「那你現在就不要發抖！」

感受到青峰的氣息噴在自己臉上，近得只剩下一點點的距離，黃瀨畏縮著勉強睜開眼睛，看見他的嘴唇就正對著自己的，似乎只要自己一開口，就能夠碰到彼此。

呼吸變得急促、感官變得敏銳，渾身上下僵直地一動也不敢動，任由青峰左右。

黃瀨又發顫著閉起了眼睛，卻聽見青峰嘆了一口氣，放鬆力氣，把自己摟進懷裡。

這是他們之間第一個在友情之外的擁抱，沒有鼓勵、不是打鬧、更與羅曼蒂克的暗示一點關係也沒有。青峰用著比友情更高一些的依戀、卻比愛情低一點純粹，來安撫這個無法克制顫抖的戀愛對象。

他相信剛才黃瀨那恐懼的表情不是演戲，是真實的辦不到。但揣測後的證實少了鬆口氣的安心，只留下單純的疑問與擔心。

或許，他應該更了解這個人多一些。

「是從什麼時候知道的？是因為我嗎？」

青峰的手落在背上，一下一下拍著相當舒服，剛才驚嚇過度，黃瀨覺得有些脫力，他把頭靠在青峰的肩膀上。

「這跟小青峰沒有關係，只是......。」回想起不太愉快的記憶，黃瀨感到反胃，「大概是十歲的時候吧，曾經被一個姊姊強吻過所以造成陰影......你不要笑。」

忍著想笑的慾望，硬把黃瀨抬起的頭按回去，「沒有......我只是覺得.....真不愧是黃瀨君。」

「不要突然用敬語啦。總之，那感覺真的很噁心，濕濕的、滑滑的，有什麼東西在嘴巴裡竄來竄去的，真是糟透了。」

「等等。」這下換青峰把人給掰開，看黃瀨扭曲著臉像是把蟲子吞進去的怪異表情，驚訝地說：「她把舌頭伸進去？」

「對啊，好像要把我的舌頭吃掉一樣捲在一塊，然後整坨跑來跑去的，我都快無法呼吸了那個姊姊還不放手。」

「嗯.......也難怪你從小就生了張這麼隨便的臉，說實話，那個姊姊胸大嗎？」

「小青峰！」

突然間，『嘟嘟嘟嘟』的聲音讓兩人都愣了一下，青峰找到口袋拿出手機接聽。

「嗯、嗯，我在黃瀨這邊，就是海常高中附近，對，嗯，好我馬上過去。」

掛上電話，黃瀨看著青峰看了下手錶，「小青峰，你要走了嗎？」

「對，今天是搭我爸媽車過來的，得一起回去。」大手揉亂黃瀨的頭髮，「抱歉，今天不能多說了，啊，對了，跟你說一聲。」

趁著完全沒注意到的時候，青峰親了下黃瀨頭側。

指著黃瀨正摀著的地方，青峰說：「聽說，親吻頭髮的意思就是『想念』。」

「今天我會答應跟他們一起過來，是因為我想你了。」

「如果暫時做不到的話，我們就一步一步慢慢來吧。」

「因為，我可是你的戀人呢。」

揮手跟青峰道別，黃瀨突然覺得，這個病症的副作用比想像中嚴重多了。

按著頭有點昏昏的，一定是被青峰嚇過頭了。

奇怪，臉好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