黒子のバスケ──青黃 2016.07.06

感謝先前 @PETERPEN_BU 點的獵人x吸血鬼哏♥
說實話動作戲真心耗盡了我為數不多的腦細胞,來來回回至少修了三遍吧才勉強能讀,大家到底是怎麼寫動作戲的啊  ( ´•̥̥̥ω•̥̥̥` )
***架空/超級我流設定/好像鋪了很多條線但我不確定我貧乏的腦子還能不能寫下一篇!!!!!
也再度請大家,多、多多指教了...... 還是有高手願意指導我動作戲的寫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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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夜晚滯悶異常,灼熱的光線好不容易消逝在西邊的山頭,空氣中卻瀰漫著一股塵土與廢氣交雜的濕潤味道,像久未曬到陽光的草地泥濘、又像荒置校舍的黴菌叢生,但他所在的是一幢樓高二十二層、再普通不過的中型商辦大樓。

「B15 clear――C23 clear,滋――A57,你那有什麼動靜沒?」

「Negative, all clear.」

汗從頭皮經過額邊,滑進眼角的溝槽裡,代號A57的男人守在應該是辦公經理室的位置,環視整個六至十樓的獨立辦公廳,樓體設計為圓環形狀,在中央高處下望一目瞭然:電梯口、電子閘門、配有隔板的辦公桌區以及外圍能看見景色的落地玻璃窗。

卡在手腕處的電子錶跳著11:27PM,最後一個加班的職員總算打卡離開,樓內的自動照明過沒多久後,唰地關上,廳內一片漆黑,僅剩未關上的電腦主機,與窗外透出霓虹的一星半點。

他眨了眨眼,讓這不知道是淚還是汗的東西擠出視線之外,適應接下來的黑暗。

要是平時,他對這種毫無意義的站崗嗤之以鼻,但是今晚相當關鍵,對於這些習於夜視的敵人們,不能有一點鬆懈。

男人嗅了嗅,跟若松那傢伙說的一樣,很臭。

──所有『獵人』都聞到了,從這幢樓不知哪個角落,所散發出來的『那些傢伙』的腥味。

手放在褲袋的槍枝握把上,不敢輕舉妄動。和平時的虛幌不同,這次,那些傢伙確實在大樓中活動著,腥臊、躁動的血味,在鼻息之間逐漸濃郁起來,刺得人眼角沁淚,忍住作嘔的慾望,男人把注意力集中在耳朵。

靜、太靜了,照理說他不會錯過任何一絲細微摩擦,連只蟑螂爬動都不會放過。

但在這個晚上,彷彿連一縷灰塵都不曾存在過。

「滋――阿大,有什麼東西往你那邊過去了。」

耳機裡傳來女子急切的聲音,同一時間,五感瞬間迸發接受到強烈的訊息,氣味在移動、黑影在餘光、唰唰聲響粗糙擦過地面,全部前往不同方向,無法同一彙整。

而在監視廳內,監視牆上的視窗從黑暗中一個個亮起,像是有什麼東西迅速奔過廊觸動一連串燈光,觸目所及皆亮了起來。男人也看到了,先是六樓的會議室,接著是茶水間、書報室,由下而上,燈光有所規律地繞著圓形廊道往樓上竄,在格外暗的空間裡扎眼生疼,他從房間跳出來就往迴旋樓梯跑。

不行,太快了,沒一眨眼的工夫就穿越他的守備範圍,他邊下樓,邊朝著整個明亮的大廳咂嘴。

「五月,第一個在哪裡。」

沒有前言後語,但名叫做桃井五月的女人與他擁有絕對的默契,她明白他要問的是侵入口,邊發送信息的當下,邊試圖找到正確方位。

撩過落在額頭的粉色瀏海,她閉眼,回憶騷動的來源,如精密的電路儀器喃喃。

「十樓,左二定點T7,沿著L3走道在九樓,接著是Q8、Q7、Q6,南方21度5分……」腦中浮現樓層配置圖,黑白線條倒轉在立體透視路線,監視器畫面啪啦啪啦翻過,模擬鏡頭迅速向源頭推進,最終跑入一個死角,眼睛圓睜,就是那裡。

「影印室,第一個出現的位置是影印室。」

「很好。」

男人穩穩落在辦公區的隔板旁,上頭傳來噗咻的氣槍發射聲,掙扎與敲擊在偌大的室內成了模糊的回音,看來其他人已經捉到樓上那個傢伙。

但那個人不是他,依經驗,他不會造成過大的騷動,只會躲在角落悄然進食。

靜默、低調、高貴又簡潔,他看過無數個被那傢伙吸食過的獵物留下的血點,美麗地像是畫在頸邊的朱砂,並排兩個點,非噁心的汩汩漫流。

獵物不致死,也不哀嚎,恰到好處的份量就如同午間配茶的精緻小點。

──但他們之間總得做個了斷。

最後幾步男人屏住呼氣,鞋尖陷在深色的絨布毯上悄無聲息,靈敏的耳朵探知那扇門後有所動靜,他屈身一踏踏接近開了條縫的門,裡面的燈還亮著。

伸手一推,反身舉起槍。

三台影印機在日光燈下完全靜置,剛才還塞住嗅覺的腥澀斷然消失,只有丁點女性散著的脂粉味,落在一位坐靠在影印機旁的女人上。

「喂、妳沒事吧。」

手探向她的鼻子,還有呼吸,只是睡著而已。

男人輕輕一碰,頭癱軟地擺向一邊,削肩洋裝露出的頸子上,有著兩個小小的紅點。

「被擺一道了。」男人壓著無線耳機嘖了一聲,「已經吸食過了。」

「有多少個百分比?還有意識嗎?」

這指的是吸食量,他嗅聞幾下,「沒幾口,連2%都不到。」跟往常一樣的小胃口,他輕拍女人的臉,「看起來還被施加了精神暗示,睡得死死的。」

「哈哈,看來是完全沉浸在我們吸血鬼大人的夢境中了呢,青峰你可別被咬到啊。」

另一頭下達了任務終止的命令,內務組轉而用名字稱呼他。

A57、阿大、青峰,所指向的都是同一個男人,他將麻醉槍收在腿側,拉鬆領口。

「不好笑,圍防縮小到五個樓層,派出兩支小隊還抓不住一個鬼影,完全是被耍著玩。」

「別這麼嚴苛嘛,沒造成傷亡就是好事。」發令官的語氣輕佻,不知道是在笑還是不是,「是說,第二小隊倒是捉到兩個等級低、還沒列冊過,似乎是被你影印室那個嚇得逃出來的,也算是另類的收穫呢。」

「沒這樣的吧今吉。」直呼其名,青峰很是沮喪,「那憑什麼我就要在這裡待命啊。」

「因為只有你看過他啊,事實不也證明,你所說的那傢伙的確出現過在那裡。」

確實,這女人並非剛才觸發照明的幾隻小嘍囉所攻擊的,他們的等階不足以下達術式,這證實了第三個吸血鬼的存在。

小巧的、細緻的紅色血點,就發生在與他距離幾公尺之遙的地方,卻仍從他眼皮子底下溜個不見人影。

「呿,那你們幾時要處理這個『獵物』,要送入觀察的吧。」青峰把還睡著的女人放倒在地,她潮紅的臉似是作了一個好夢,天底下沒看過被咬了還這麼開心的獵物。「我明天還得提交報告,累啊。」

「你本來就不是愛寫不寫的嗎……後勤已經坐電梯上去了,你看看情況可以先走了。」

「好喲。」

拉拉筋骨,扭扭脖子,青峰穿過一片片玻璃隔板,映著自己一張嚴肅的臉,剛才的奔馳連熱身都算不上,總有種沒有盡興的失落感。

『這次又沒有抓到。』

看著辦公廳尾最後一塊反射出的自己,他想不通,是哪個環節漏掉了,打開門前還有的聲息,在他看見那女人的一瞬就消逝無蹤。

他的直覺不會出錯,但這種戛然而止的平靜又是什麼。

「沒有傷亡就是好事……」

剛才他聞過那個女人,沒有感染的跡象,看來中了催眠後被喝了幾口,無傷大雅,吸食者並未將毒素注入進去。

幾個人貧血缺血是小事,要是哪個心懷不軌的傢伙放著血不喝,專挑毒素繁殖那就慘了。

青峰下意識摀住自己的後頸,搖搖頭,二十年前東京的慘案已然過去。

大量受感染的人類變化為新生吸血鬼,吸食血液的同時又將自身的毒素置入,一個傳一個、一群連著一群,恐懼的人類展開規模性的屠殺,直到抑制劑的發明好不容易平息。

最後新聞宣稱是區域動亂壓了下來,剩餘的吸血鬼也盡數編列成冊,流放荒郊或是施打針劑,從一般人民的記憶中徹底滅除。但那個政府部門被留了下來,從警備機構分支出來的機動精兵,由幾個同樣感官特別敏銳、動作迅捷的家族所組成。

──他們被知情的圈內份子統稱為『獵人』。

什麼獵人不獵人的,也不過是另類的怪物,青峰輕輕一躍就跨過了閘門,這種程度的體能根本小事一樁。

只是恰好站對了邊、他們家族又剛好不以血液繁衍罷了,少數與多數族群的抗衡,在人類佔了大多數的現今,他也只能為政府效力。

手還沒按下樓鈕,叮的一聲,電梯正對六樓停止,後勤組來得可真快。

「喂、你們……」

電梯門打開,青峰噤聲。

一個凌亂黑髮、戴著黑框眼鏡的上班服飾男子,憔悴晃神被站在電梯口的青峰嚇了老大一跳,有些驚慌。

「我、我是來拿資料的,綜合規劃科。」

舉起掛在脖子上的員工證,男子匆匆點頭。

看來是忘了拿東西的職員,真辛苦啊,都這個時間了還要回公司,就不能明早再處理嗎。

青峰偽裝的一身保全裝扮,黝黑的膚色更顯得氣勢凌人,他側身讓道。

比自己矮一些的男子與自己擦身而過,看起來很細的黑髮隨著疾走零碎飄動,青峰進了電梯,他聽見男子拿著證件嗶過閘門的聲音。

『咦,這是?』

鼻間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氣,他說不上來這是什麼味道,很淡很淡,接近於花香,又摻了點草葉的氣味,讓人想到清爽晨間在巷口盛開的梔子花,讓人很是舒服。

是新款的男用香水吧,看不出來那麼普通的小子這麼有情調,還真是感謝,大抵蓋過了剛才那幾個吸血鬼的腥味,在那種地方再待上幾分鐘他肯定會吐出來。

這麼說來,那味道是從什麼時候不見的,不是現在,好像在桃井警示之前,那股吸血鬼的臭味就沒在這幾層樓裡了,難道……

青峰猛地轉頭,在電梯門自動關上前的縫隙,整片透明玻璃隔板透視的區域空無一人。

──糟糕,中計了。

他狂按開門鍵,擠身過電梯就衝了出去。

「喂、五月嗎,那傢伙還在大樓裡面,我來對付,讓後勤先不要上樓。」

「什麼?」

切過通話鈕,青峰站在櫃檯前掃視六樓至九樓的開放空間,沒想到人居然堂而皇之地回到事發地點,他得先將非戰鬥人員摒除在外。

他早該知道的,像那傢伙的高階吸血鬼不可能會有那種低劣的味道,之前交鋒時也沒聞過,更沒看過他會放出同類的低階誘餌。

明明輕而易舉就能全身而退,卻還要回到這裡的理由只有一個。

「這兩組人不是一掛的。」

青峰喃喃出聲,以極快的速度奔在走道,氣血從胸腔湧入視覺,晃動的視野只有無數個嵌在玻璃上的倒影,以及他對這個敵手的唯一印象。

──漂亮的、淡色的、燦爛到月光一撒就透出光來的金髮。

太大意了,只是改變了髮色就掉以輕心,青峰咒罵自己的愚蠢,他來不及收腳,整個身體撞開被反鎖的影印室門。

碰的響在整條圓道走廊,小燈旁裝飾的吊飾微微搖動,又歸入平靜。

他愣在門邊,女人鮮紅的洋裝依偎在男子身上,像似潑上一灘艷紅的鮮血,男子摀住女人的眼睛,正對著她的脖頸,露出白色的齒,剛才不是已經吸食過了,該不會……

彷彿讀著青峰的心,男子看向他,沒有了適才裝出的慌亂,聲頻偏高但沉穩。

「她看見我的臉了,我必須回來做二度暗示,我沒有要傷害她。」

第一次,青峰清楚看見這個他追逐了幾年的幽靈,五官姣好、很是稚嫩,乍看大概十八、十九歲的年紀,沒有想像中聰敏的傲氣,取而代之是蒼白、虛弱的輕喘。

這時他才看見淌在地板的血,不是來自女人,而是從男子的下腹,西裝外套底下暈紅一片,他的黑髮漸漸從髮根褪出金。

「你……受傷了?」

一般的手槍不會造成這種血肉模糊,青峰的專業告訴他這是穿梭彈的痕跡,但為什麼,他們警備最多只對吸血鬼配備麻醉氣槍,穿梭彈這種具過度破壞力的武器……

「你是從哪裡……」

「唔,他們來了。」放下女人,已全然退回金髮的吸血鬼顫巍巍站起,青峰也感知到其他獵人的氣息,可能是內務組臨時調動的增援。「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我該怎麼辦,你才打算怎麼辦吧?」

青峰盯著那片怵目驚心的傷口,沒多想就脫口而出。

「跟我回去,你需要治療。」

男子噗嗤笑了出來,牽動腹部的肌肉又痛得輕呼,皺眉又忍不住的笑容讓青峰看呆了。

「我看過你幾次,氣味很好,身手也很不錯,第一小隊的?叫什麼名字?」

「我叫青峰大輝。」什麼、什麼看過幾次,是很多次,從他第一年入隊時就對這傢伙有印象了,追了這麼多年,而對方居然只笑著說看過幾次。「那你呢,我也總該要知道你的名字吧。」

「黃瀨、黃瀨涼太。」

比原所想更普通的名字,但與本人一樣爽直。黃瀨、黃瀨,青峰在心中喚了兩聲,內心描摹的對象總算有了個正經的名字。

「很好,黃瀨,那我們趕緊去……」

「我不會跟你走的。」黃瀨斷言,躲過青峰伸來的手,「我不可能跟你回去。」

「什麼。」眼神霎地發冷,直覺的敵意從心底升起,青峰黯然,「但你也已經逃不了,由我帶著還能減輕你的痛苦,若是其他人,可就沒這麼溫和。」

「我知道,你聞起來不是壞人,我也不是不願意治療,咳、咳……」黃瀨按住腰腹表情痛苦,「但你能保證不會把我送進研究室。」

研究室──每一個送回總部的獵物或吸食者都須經過檢疫的地方,獵物在觀察期內檢查是否受吸血鬼感染,吸食者則是必須施打抑制劑,進入一個稱之為『淨化』的程序。

「你看過吧,他們會對淨化的吸血鬼做些什麼事情。」看青峰臉色僵滯,黃瀨苦笑,「很殘酷吧,生不如死」

「但是不回去的話……」

「沒有時間了,你必須做決定。」大批人聲已抵達閘門,列隊從電梯門內湧出,「要帶我走,或是我自己走。」

黃瀨瞬時移動到影印室的窗邊,面對大樓外側的玻璃帷幕,唯在這間開了個避難出口,黃瀨打開窗戶的卡榫。

高樓的陣風吹了進來,不知何時外頭下起了傾盆大雨,連帶噴進的雨滴沒幾會就打濕黃瀨的手,他將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

「不,等等,黃瀨我帶你……」

「青峰大輝!」

打從一開始就沒有要你決定的餘地,我早替你決定好了。

在墜入那滂沱雨幕前,黃瀨回看一眼被他的文縛釘在原地的青峰,淺淺笑著。

「再見。」

──你們獵人訓練時沒教過嗎,永遠別輕易告訴吸血鬼你的名字。

徒留整個房間內的梔子花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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