ユーリ!!! on ICE──2017.09.22

其實一直以來都有在噗浪上亂寫一些東西 (´▽`ʃ♡ƪ) 
有機會再整理在LOFTER上,不過因為工作的緣故,沒有心思寫得太正式,所以都被我晾在一旁 ( ´•̥̥̥ω•̥̥̥` )

近期很多日本太太都畫了逆轉師徒架空,等不到買的本子運回來了,忍不住今天通勤的時候用手機打了很長的小腦洞,不是正式的文章──♥

源自於這則 噗浪 / 架空/ 9歲差的逆轉師徒設定/ 少女維出沒請注意/ 其實沒有特別CP,但還是標了勇維 (๑•̀ㅂ•́)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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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隨著雅可夫轉移訓練基地,搬去聖彼得堡的維克托‧尼基福羅夫,年僅14歲,卻是個技巧天賦極高的男子單人花式滑冰後起之秀。

「你的表演裡缺少別人所擁有的東西。」

被氣呼呼的雅可夫說了不下數千次,維克托還是嘟起嘴來插腰表示聽不懂上一個世代的人在說什麼。

——也許是雅可夫年紀大了,眼睛也不好使了。

他哪裡少了什麼東西,他四肢健全,有著一頭飄逸的長髮,他還會跳3A呢。

但雅可夫確實年紀大了,在下樓梯時閃到了腰,臨時將正在訓練緊迫期(加諸逼近的青少年叛逆期)的維克托託付給剛轉入教職23歲的勝生勇利。

第一次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維克托還以為他只大了自己幾歲,至少還沒上大學。

「這個傢伙是什麼。」

什麼、臨時教練?他跳得起來嗎,他甚至有點胖。

波波維奇和米菈姊姊卻只是愣著看他。

「是勝生勇利唷,上一屆GPF銀牌的勝生勇利。」

「咦咦咦咦。」

維克托瞪大眼睛,先是退後幾步,再倏地靠近。

——怎麼會……那個能跳出他見過最色氣eros短曲男人,居然是這個其貌不揚的娃娃臉。

「維克托真失禮啊,你把真心話說出來囉。」

「唔……」

低下頭猛地搖,不對不對,哪裡不對,啊、勝生勇利來自日本,他有聽先前那個義大利選手說日本人都是悶騷的變態,所以演技才這麼到位——

「啊、又說出來了,對不起,我們家維克托不懂事,亂說話,還請你多加包容。」

「請你務必好好教導他。」

勝生勇利沒有生氣,他淡淡的笑容就像日本春天裡的櫻花飄落的不著痕跡。

「沒事。」他微微傾身,伸出一隻手,「還請多多指教了,維克托。」

勇利的眼睛閃著光,維克托腦中響起雅可夫的聲音。

——我所缺少的東西。

就這樣,維克托‧尼基福羅夫在今年春天,開始了他的尋找      勝生怎麼可能色氣  自我成長的小遊戲。

 

2.

「最近維恰那個傢伙還好嗎,很不受控吧。」

換上了新的花束,勇利將原本花瓶裡的水倒進沖水檯,朝著在病床上的雅可夫,他笑得有點靦腆。

「這個嘛……」

確實,維克托是個很不受控的孩子,他的腿彷彿穿上了那雙傳說中被詛咒的紅舞鞋,跳著躍著,從不停歇。

但看得出來,他只是把這一切當作遊戲,滿足他源源不絕的好奇心。

「勇利是怎麼跳4T的。」

「勇利為什麼戴眼鏡呢。」

「勇利你真的有23歲了嗎。」

「勇利——勇利——勇利勇利勇利。」

興許是他還在維克托這種活跳跳『生物』的保鮮期內,勇利還是有一點辦法可以對付他,讓他停下。

比方他板起面孔,假裝生氣的樣子,可以讓維克托當隻乖巧的白兔一個早上。

——但白兔還是會跳,是的,就算乖巧,他還是在那邊跳跳跳(*註一)。

「勇利人真好,都不會阻止我跳躍。」

摟著教練的手,他的身高已經有勇利的肩膀這麼高,才不下幾個月,他就忍不住想接近這溫馴的教練多一點點。

「我阻止過了唷,但你都沒在聽。」

「嘿嘿♡」

「但是維克托聽著,你身體還在成長……我、我可以碰你嗎。」

「當然。」維克托向前一步,讓勇利的手抵在他胸口。

一股熱度從那邊擴散出來。

「你的肩膀、身長、腰……還有這裡。」

手指滑落在維克托的腿上前,勇利有些遲疑,但他還是緩慢地逡巡下去,在大腿旁輕輕摩挲。

「還會繼續長大,如果現在就讓它們過負荷的話,很有可能你再過三年就沒辦法跳躍了。」

「Wow,horrible。」

「我的小兔子,我沒有在開玩笑,雖然你可能不情願,但從今天開始我也得限制你的練習項目,還把我當你的教練的話,你得聽我……?」

維克托像是吃到了什麼好東西,胡蘿蔔之類的……眼睛閃閃發光,雙手舉在胸前。

「勇利剛才叫我什麼?」

「呃、維克托?」

「不是,另外那個。」

「俄羅斯間歇性少女(*註二)?」

「……這是什麼,不是不是,那個,像是這個的那個。」

將手放在頭上,做出一個耳朵的形狀,動動、動動。

「Little bunny?」

「嗯——我喜歡這個。」

緊緊抱住勇利,嚷著「記得加 my」,維克托渾身都在發燙。

不知道這是什麼,但被勇利這麼叫的時候,感覺足尖就要飛起來了,他、維克托‧尼基福羅夫覺得自己現在就可以跳出完美落冰的4 Flip。

 

3.

夏天,雅可夫回來了,還沒走進場內,就看見躲在勇利身後的維克托,讓他中氣十足地大吼。

「維恰,過來集合。」

「不要。」

「你這個小兔崽子快給我過來。」

「你沒有叫勇利,我就不過去。」

周圍幾個人癡癡笑著,他們前不久才各自和雅可夫告狀,維克托正式成為勝生勇利的寄生蟲,吃早餐在一塊、體能訓練在一塊,去了舞蹈工作室也在一塊。

『老天,他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想跟勇利一起。』

勇利用手推了推維克托,皺眉給他說了什麼,維克托才不甘願滑到護欄邊。

才剛靠近,頭就被狠狠巴了一下。

「別給人添麻煩了,勇利會回底特律幾個星期,他跟我說了你有遵守跳躍限制,剩下你得加強你的接續步……維恰,你有沒有在聽。」

不、他沒有,耳朵捕捉到幾個關鍵字。

『勇利』、『回家』、『麻煩』,在意識到前,他就從椅子上揀起自己的刀套,然後砰砰砰砰地跑走了。

「這算什麼啊,算什麼啊。」

他躲在自己的儲物櫃,聽見門被打開,那個輕柔的聲音喚著他的名字,沒有回應,最終又離開。

「我到底算是什麼。」

 

4.

勇利要回底特律了。

就他本人的說法,教練的身分他本來就是臨時代替,他還有自己的比賽。

「我不是一個好教練,你知道的,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連三周跳都跳不好。」

維克托根本不想聽,他正在綁鞋帶,沒心思理會這個叛徒。

「之後有機會我還會回來看看的,可能在這裡也會有表演。」

平時利索的動作,今天卻怎麼都做不好,右邊的還沒綁緊,左邊的卻鬆開了。

「真是的,這樣很危險唷,你忘了轉最後一圈,要是上冰鬆掉了就……」

「囉嗦。」眼睛怔愣了下,他也沒料到說出來會是這樣的語氣,「你出去……我沒什麼話跟你好說的,我等等要跟雅可夫教練排曲目。」

聽見維克托強調了『教練』兩個字,勇利的笑容消失了,細不可察的嘆息在嘴邊,他走了出去。

這個鞋帶,他綁了整整十分鐘。

——淚眼模糊地,什麼也綁不好。

 

5.

「吶、勇利,你覺得我跳得好嗎。」

「很好啊,不能再好了。」

勇利幫他紮頭髮的手指很舒服,像是按摩一樣撩著髮絲,維克托哼起了俄羅斯的小曲。

「那為什麼雅可夫會說我少了一些東西。」

「這個嘛……等等,可能會有點痛,你忍忍。」

將頭髮束緊,髮夾固定在前端,扣上,維克托還是假裝疼地「嗷」了一聲。
「你知道的,有時候你做得太好了。」

「花滑不只有競技,不只有4F,不只有分數,它還有音樂、還有演技……當然不是指為了GOE而已,而是你發自內心,想要跳些什麼。」

聽起來怪玄妙的,維克托嗯哼。

「反正就是雅可夫常說的:'維恰你要有感情,要有故事,這樣不行',什麼巴拉巴拉的。」

勇利被維克托的模仿逗樂了,他手順著維克托的髮梢,若有所思。

「是啊,在你聽來很籠統吧,可是人會有故事的,會去喜歡上些什麼,滑冰也好、人也好,只要多生活一點,你就會有很多很多故事。」

「那勇利有喜歡的人嗎。」猝不及防地。

「欸?」

「還是以前的戀人?有幾個,長得怎麼樣,有沒有照片?我想看我想看。」

「No comment。」

睜開眼睛,維克托翻過身去,想起以前的事,再也睡不著了。

腦海中,勇利那個永遠不會生氣、有點無奈的笑容揮之不去。

——看不到了,看不到了。

勇利昨晚就離開聖彼得堡了,他甚至連普爾科沃機場的門都沒踏進,就眼睜睜看一架又一架的飛機離去。

他彷彿知道了,勇利口中的『故事』。

在黑暗中摸索到音樂播放器,維克托戴上耳機。

清亮的女聲唱出超凡的純粹,高舉雙手只願將己奉獻。

——Agape,勇利留給自己的、那首Eros的變奏編曲,作為他給自己的成年升組禮物。

無私念的愛,毫無所求的感謝,在勇利離開的現今,果然他無法抹去這些勇利教給他的事物。

把床頭那只白茸茸的小白兔抱在懷裡,今天馬卡欽睡在客廳,那張勇利常常坐在上面的沙發上,怎麼叫也叫不進來。

於是他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小兔子了。

那張被揉得爛爛,卻又被仔細攤平的卡片放在櫥窗裡,和他青少年組無數個獎牌在一塊。

上面寫著:

『For my little bunny.
——sincerely Yuuri.』

 

6.

「Be my coach, Yuuri.」

貼身跳完一整套鬥牛和國標舞,醉醺醺衣衫不整的勇利掛在自己身上,他現在跟勇利一般高了。

「哈?你在說什麼、嗝,傻話,你都拿到金牌了,還想要……唔,怎麼樣。」

16歲的維克托‧尼基福羅夫笑了出來,無比燦爛地說。

「我想要拿到世錦賽五連霸後,跟勇利結婚。」

「……」

全場頓時靜默。

 

7.

「小維正在溫泉裡呢,哪個小維?當然是每年都有寄賀年卡,之前還過來過暑假的小維呀……是說門口這些行李特別多呢,勇利,幫忙搬進去。」

「咦咦咦咦咦咦。」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教練了,讓我們一起拿到GPF的金牌吧♡」

「維克托!?你在這裡做什麼。」

 

8.

勝生勇利曾經希望,就這麼一次也好,維克托落冰不乾淨的話,或許就不會得到金牌了。

——結婚什麼的,怎麼可能嘛,他可是那個維克托‧尼基福羅夫

長髮飄逸、中性又富有男女雙方的優勢,尤其在維克托第三度半夜爬上自己的床,他差點就睡迷糊,把他按在棉被裡。

「勇利,對不起、對不起……」

可當維克托真的在預賽時跌了一屁股,直到離開Kiss & Cry區後捂著臉硬是不哭出來的樣子,他又捨不得了。

「沒事、明天調整過來就好了,我以前跌得還比維克托難看呢。」

「哪有教練這麼說自己的……」

「嘛。」

 

9.

維克托的演技越來越好,甚至比他已有的花滑技巧要好得更多,勇利懷疑,就算維克托一場跌了三次屁股,評審還是會給他GOE滿分。

「勇利,看著我。」

「勇利,我演得很好吧。」

「勇利,不可以離開我身邊。」

「勇利——勇利、勇利——」

嗓音和少年時期不同,喚著同一個名字,維克托的聲音多了低沉和磁性,還有些蠢蠢欲動。

勇利發現自己有反應了,當視線落在維克托不穿好浴衣的裸露肩膀上。

——他該死的愛死那頭長髮了,撕破嘴都不會說這幾年間,銀色髮絲的情色片主角都是他的性幻想對象。

「明天去剪掉吧,頭髮。」

「為什麼?變換形象,いいね。」

但勇利不敢親自動刀——他怎麼捨得——他預約了福岡的美髮師,明天再載維克托過去。

那個晚上,維克托又偷偷拉開他臥室的門,爬上他的床。

變聲的聲音呢喃著。

「以後勇利不能再幫我梳頭髮,有點寂寞呢。」

維克托頭稍微低垂,使得長長的髮梢搔上勝生勇利的臉頰,那人再也忍耐不住。

把一切的撒嬌堵在交疊的嘴裡,恣意揉亂那頭柔軟的銀髮。

 

10.

身體『交流』成為勝生勇利最新教訓學生的武器,not obey , no touch。

「訓練時間不行、賽季時間也不行,勇利你是逼我現在退役嗎,我可是青少年。」

維克托雙手插腰,俐落的短髮使他顯得更為沉穩帥氣,偏偏嘴裡還是吐不出什麼象牙。

「等你拿到金牌再說。」

我已經拿到區域賽金牌了。

——該死,短髮也超級好看的,我只好建議維克托去整容嗎。

 

11.

馬卡欽在俄羅斯區域賽前吃了溫泉饅頭,堵住喉嚨。

在維克托說不出口的迫切下,勇利答應回長谷津看看。

「但是……」

勝生勇利只有一個,但他關心的寶貝兒卻有兩個,扔下哪一個都於心不忍。

雅可夫帶著波波維奇一行人走了過來,像是看到了救星,勇利頂著剛才撓壞的亂髮,緊急求助。

「這麼說來,我又是你的教練了,維恰。」

雅可夫過於親切的笑容,讓維克托的雞皮疙瘩都跳到嗓子眼。

他們都沒有忘記,他是如何從雅可夫眼皮子底下買機票去長谷津的。

——勇利,快點回來呀。

 

12.

大家都在看好戲,尤其是聖彼得堡訓練場的那群人,他們嫉妒那個得天獨厚、生得好看、跳得又好極的尼基福羅夫很久了。

——沒有勝生勇利的維克托‧尼基福羅夫,就像皮羅什基的餡料忘記醃漬一樣。

然而大家都錯了。

維克托蒼白的面容把〈Stay close to me〉的長曲跳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對著觀眾、對著評審,對著原本他的教練應該站的那個位置。

他伸出手。

——勇利,你在哪裡。

 

13.

「汪。」

維克托‧尼基福羅夫跑了起來,當然了,他的馬卡小親親一定會來機場接他的,還有他的……

「維克托!」

竄進勇利的懷裡,這個夏天他又長高了不少,現在他快比勇利高出半個頭了。

「直到我退役之前,都留在我身邊吧。」

小聲央求著,他沒想過,在經歷了兩年的等待後,現在他卻連離開勇利72小時都做不到。

我的勇利啊,帶我去吃好吃的東西、幫忙瞞住雅可夫、半夜陪我看〈第凡內早餐〉(*註三)的勇利啊。

教會我過生活,教會我體驗故事的勇利啊。

我的Life和Love,都全是你給我的勇利啊。

和你酒醉後傻傻的笑容相比,我14歲以前的人生都不值一提的勝生勇利啊。

——離我近一些,不要離開我,留在我身邊。

「這、這聽起來像是求婚呢……」

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抽回被維克托執住、不斷親吻指節的右手。

要怎麼回報這雙熱切的眼睛,怎麼回報在他23歲那一年,無比沮喪卻給他帶來花滑最初喜悅的少年。

勇利也禁不住熱淚盈眶。

想要給你花滑的全部,想要讓所有人看到,你是多麼受上天眷顧。

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給他的了,技巧也好、經驗也好,維克托已經做得都比我還要好了。

我想,我給你的只剩下……

「嗯。」

緊緊擁住維克托,鼻子在他的頸邊蹭。

不顧馬卡欽圍著他們繞了多少圈,他們都不願意分開彼此。

 

14.

「這裡你應該比我熟,帶我去觀光吧。」

小時候在巴塞隆納住過一段期間的維克托大顯身手,帶勇利去吃海鮮燉飯,帶勇利去看巴特婁之家。

「我想給勇利買西裝,可以嗎。」

「不用穿那麼昂貴的也無所謂吧。」

「但是,勇利那條藍色的領帶真的很難看。」

勇利不太懂維克托的身體構造——不是指他想讚嘆他的皮膚有多柔嫩——而是指他的胃。

無論吃下再多東西,16歲的少年永遠都不會發胖,他正喀喀咬著他推薦的烘焙堅果。

但其實,可以的話,他想趕緊讓維克托回到飯店休息,他要找的東西卻還沒找著。

「啊,就是這個。」

「什麼?」

在主教座堂前,勇利要維克托伸出手,他給他戴上一枚內裏刻著冰花圖形的金色戒指。

維克托眨眨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個是……護身符,比賽的時候可以安心的護身符,雖然維克托的狀態一直都很好,但只是以防萬一。」

有點結巴,勇利的手闔在維克托的手上面,像是要把戒指遮起來。

——明明都自作主張給他戴上了,他可是眼睜睜看著勇利分期付款買了兩個。

「嗯,也就是說,這是勇利為了讓我安心的禮物。」

拿過對戒盒子,維克托也將勇利的手執起,在同一個位置,將另一枚戒指戴上。

「那我能不能,再要求一個讓我安心的咒語。」

「當、當然。」

「可以再叫我那個名字嗎,就是,那個。」

年紀這麼大了,再做出這個動作有些彆扭。

維克托兩手放在頭上,比出一個姿勢,動動、動動。

勇利睜大眼睛,噗哧笑了出來,他手放上維克托的臉頰。

——我親愛的男孩,親愛的天使的啊。

「我看不懂,你到底要我說什麼,我的小兔子。」

 

15.

只要拿到五面金牌,勇利就會跟自己結婚,這個事實反而讓他緊張起來。

維克托‧尼基福羅夫少見地在短曲單手觸冰,他面無血色,在Kiss & Cry區瑟瑟發抖。

勇利的表情難以捉摸,他沒有生氣,只是摟住自己的肩膀拍拍,然後就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那樣。

「等你洗完澡,我有話跟你說。」

維克托相當忐忑,是要說他觸冰的事情嗎,真是丟臉極了,明明昨天才討了獎賞,要是沒能拿到金牌的話,他第一個就會先掐死自己。

坐在窗緣,維克托兩腳彼此蹭著,低頭乖乖等著挨罵,勇利罵起人來可比雅可夫恐怖多了,一個表情都沒有,希望自己可以承受……

「等到GPF之後,我們就結束吧。」

『噹』的一聲,他沒有聽清楚。

「什麼。」

「我是說,謝謝這幾個月來維克托的配合,你做得很好唷,只是我已經沒有其他的可以教你了,我向莫斯科那邊打過電話,除了雅可夫之外,那裡還有專門的編舞師,維克托現在對音樂的掌控性很高了,搞不好下次你也可以自己編曲……」

「勇利的意思是說,你不要再教我了嗎。」

「維克托……?」

眼淚撲簌簌地掉,他知道他長大了,俄羅斯的男人不許在別人面前掉眼淚,可他就是忍不住,他根本無法控制

「是因為我今天觸冰了嗎,還是我的GOE不夠高,或者是因為我昨天硬要買西裝給你你不開心了?」

「當然不是。」勇利看起來很不知所措,他放軟聲音,「我剛才說了,這樣對你最好,你沒辦法再從我身上學到更多了,競技生涯很短暫,這只是在浪費你的時間。」

「你閉嘴。」

用俄語飆罵出來,為什麼在這個男人面前,自己永遠都像是個小孩子,但為什麼連自己也覺得自己不夠成熟,要是一個成熟的男人,此時他就不該用這種語氣。

維克托試著深吸一口氣,但眼淚仍是停不住。

「我、我都不知道勝生勇利是這麼自說自話的人呢,連這樣的大事都不跟我討論。」

「但是……這樣對維克托是最好的啊。」勇利手撩起維克托的瀏海,「你是在哭嗎。」

啪地拍開他的手,吼著「我在生氣啊」,他的心也跟著眼淚流了一地,那只戒指還在手上澄澄亮著,他根本不敢相信勇利說的這都是什麼話。

「你以為,我會把勇利放在一旁,然後什麼都不想地去展開我的大好前途嗎,好、如果這是勇利希望的,那我就去做吧。」

勇利皺起眉,「怎麼說得像是我強迫你去做一樣,我以前就說過,花滑是為了自己而滑,不是為了別人,當初說到GPF之前的人,也是維克托吧。」

「維克托,你以後會理解的,我這是為了你好。」

「維克托,你知道,我不是個那麼好的教練,要不是你來長谷津……」

「維克托,你好好休息,後天還有比賽,我先睡了。」

床的另外一頭始終不發一語,被子蒙住了頭,隆起像小山一樣的背影。

但他沒辦法擁抱這個寂寞的身體,因為他,沒辦法給他最好的未來。

維克托‧尼基福羅夫的賽季可能還有五年、十年,他會變成花滑界最美麗的傳奇。

但勝生勇利什麼都不是,只是一個日本隨處可見的退役強化選手,可能拿過一、兩次金牌吧,但也只是這樣而已。

他允諾自己,傾盡所有,也要成就這一顆閃耀銀色髮絲的新星。

——所以,他的小兔子值得世界上最好的。

他是這麼深信著。

 

16.

這是他和勇利的最後一次的〈Stay close to me〉,或許往後的俄錦賽會繼續沿用,但這是和勇利的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

義大利文的男聲隨著管弦樂悠然響起,他的線條比任何時候都要優美,又來得憂傷。

「來自俄羅斯的精靈、世界的奇蹟——維克托‧尼基福羅夫大膽設計的聯合跳躍,3Lz連接3T,成功落冰、完美。」

他聽不見觀眾席的鼓譟,卻也無法真正專注在表演上。

他沒辦法不想到勇利,忘記了被交代的注意事項,跳躍前是舉起一隻手好,還是兩隻手好,重心放在哪裡,他全忘記了。

他只想起他第一次看見勇利,在比長谷津冰堡要大得多的聖彼得堡,那個人對自己的大放厥詞一點也不生氣,伸出一隻手來很是和氣;

他還記得他把自己叫住,說是要休息,但他聽也不聽,勇利卻跟著自己一起跳,直到第十三次他再也跳不動的事情;

他也記得勇利遇見馬卡欽,小叛徒奉上最喜歡的、咬著會吱吱叫的小雞玩具,勇利笑得很開心;

也記得他們一起看電影,昏沉中倒在勇利的膝頭,他叫自己little bunny;
還有在長谷津,勇利睜著眼睛很是驚奇,他眨眼和寬子媽咪心有靈犀……

跳接旋轉,一圈、兩圈、三圈,周遭的景物全部看不清,但勇利的身影他看得清晰。

就在那個角落,手拿著自己心愛的Armani大衣。

所有動作全憑意識進行,向前、跳,轉彎、停。

勇利你在看著我嗎,勇利你還在乎我嗎,勇利你還願意陪在我身邊嗎。

「我比誰都相信你會贏,放棄什麼的別輕易說出口,留在我身邊啊。」

中國大賽前在停車場吵了一架,他第一次看見勇利這麼激動,表情扭曲像是要哭了一樣。

只因為他開玩笑說如果輸了的話,他就可以陪勇利一起引退。

那時候的承諾不算數的話,那又有什麼是他會錯意的。

他不知道,心中被太多事物給塞滿,明明在認識勇利之前,他只懂得怎麼去跳,卻在那一天之後,世界充滿了繽紛色彩。

勇利、勇利——勇利♡勇利!

我要用什麼語氣叫喚,你才會回頭;要用什麼動作引導,你才會抱住我;要哼出什麼樣的情不自禁,你才會徹底失控。

「嗯……在結尾改成GOE+3的後內點冰四周跳,要是維克托的話肯定跳得出來吧。」

「勇利喜歡嗎,勇利喜歡的話我就跳。」

「嗯,喜歡喔。」

「Okay,那我……」

他睜開眼,滑行了一段預備姿勢,他能做到的,他所想要做到的,就只剩下……

成功了,尼基福羅夫這個賽季的第三次4 Flip,年僅16歲的完美表現,這會是歷史性的一刻,標示維克托‧尼基福羅夫的個人代名詞。」

觀眾爆出如雷的掌聲歡呼。

他整個人癱軟在地,沒辦法呼吸,過度的喘氣讓人眼花得眼裡只剩下腳下的冰。

維克托無力地揮手致意,想爬起身,一次、兩次還是沒法施力。

一隻手出現在自己面前。

他抬頭,現在只有那個人在自己的視界裡了。

毫無形象地,抱住他嚎啕大哭。

──Please, please, stay close to me.

 

17.

事後維克托抵死也不承認發生了什麼事情。

據他教練的說法,維克托在攝影機收錄不到的距離,放聲哭說「做我的教練」、「不要去莫斯科」、「我只要勇利」、「反正本來沒有勇利我也能拿金牌我不要其他教練」,諸如此類的超齡童言無忌。

是沒有辦法才答應維克托無理的請求,他勉強得很。

可是米菈後來說,他可是全程看見勝生勇利在場邊哭得唏哩嘩啦,那個4F甚至和維克托同步在場邊一起跳了,還差點跌倒。

到底真相是什麼,沒有人知道。

只知道他們終究回到了長谷津,維克托平安長到多了勇利整整一顆頭,直到他退役之前,他總共拿到了十面金牌。

「都可以辦兩次婚禮了,但勇利就是無聲無息。」

勇利在底特律的摯友──披集·朱拉暖忿忿打抱不平。

「但你沒看見他們的戒指款式從玫瑰金換成了碎鑽嗎,多浪漫。」

聖彼得堡訓練場的情聖代表──波波維奇抱著胸,四處都是粉紅色在冒泡。

「你們可以停止談論那兩個老頭了嗎,都是上個世代的遺物了,尤其裡面還有一頭豬。」

尤里‧普里榭茨基——雅可夫新招收的得意弟子,嚴格來說,算是維克托的小師弟,講話挺不客氣。

「看,說人人到,都退役了還來看比賽顯擺做什麼……噁,我快被他們噁心死了,快叫他們給我滾。」

「Yurio。」 「Yurio!」

——「你最近練得如何啊。」

下個花滑的嶄新時代,才正要開始。

 

18.

「但只有勇利,是我最棒的教練唷♡」

 

-

*註一:維克托跳跳跳的想像,是來自於日本はい太太的勇維個人誌《魔女》這本書中,那個寧可偷偷開著洗冰車抹滅罪證,也要不斷練習跳躍的可愛維克托♥♥♥

*註二:俄羅斯間歇性少女來自先前WB上勇吹太太的哏,原意是維克托在原著裡的舉動,在三次元俄羅斯男人看來,像是個少女一般。

*註三:之所以是〈Breakfast at Tiffany's〉這部電影,是受AO3的一篇Victuuri英文架空同人文影響,前幾個月讀著被蘇得神魂顛倒,嗚嗚嗚嗚超級好看的,劇情提及維克托相當憧憬愛情,他喜愛的電影類型全是Romance,被勇利笑得半死。

-

題外話,有同好詢問我說:『所以勇利到底有沒有吃到維克托小兔兔。』

我的回應是:『你怎麼可以吃兔兔──。・゚・(つд`゚)・゚・』

(來自〈撒嬌女人最好命〉這部電影裡的台詞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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