黒子のバスケ──青黃 2014.05.22 如果能少下些;;

0507職業梗:青峰荷官X黃瀨尼特

所謂成就大事,是想辦法讓世界變得更好,而不是捅破這社會的窗戶紙,
現實是被報告追著跑所以趕緊先發了☺
修到一半都很氣悶,明明知道結局卻悶得像是自己追不到黃瀨一樣www
祝大家平安順遂、一切快樂♥♥♥ 大家跟我說說讀完的感覺會很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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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到了當天下午,都沒有任何消息打擾青峰難得輕鬆的休息時間,而經理也向青峰證實,要不是客人那搞錯了設備的使用方法,就是黃瀨壓根沒有發過訊息給外頭待命的服務員,只是拿青峰半夜作樂打發時間。

『絕對是後者,那個黃瀨涼太。』

想起了那得逞的滿意笑容,青峰有些牙癢癢地不爽快。若是真對自己有所不滿儘管上來投訴就算了,用這種稍微不小心,就會讓彼此惹上更大麻煩的玩法,的確是那裝模作樣,實際上滿心無趣的無業遊民能做出來的事。

當耳機再度發出聲響,仗著睡了一覺的清醒腦袋,想要好好罵黃瀨一頓的青峰,倒是驚訝這次是瓊恩太太親自發來的消息。

閒適地用過午茶,同樣在專屬的A02號室內,除了地面與沙發打理乾淨外,怕客人想要就著昨日的賭注繼續玩,牌桌上依是昨日混亂的樣子。

但這次房內多出了兩位客人,紳士地與瓊恩太太賭些無傷大雅的簡單遊戲,由青峰來負責發牌。 

 

「青峰先生,您昨日睡得還安穩嗎?」空檔中湊來青峰身邊的黃瀨遞給他一杯雞尾酒,笑盈盈地問候。

「謝謝黃瀨先生的關心,昨日一切安好。」輕推辭掉酒杯,面對毫不領情的青峰,黃瀨僅聳了肩一口喝掉。他的髮型與衣著依舊出色,面容看不出有任何受熬夜的影響。青峰不禁往他下身瞄,揣測該不會在這種時點,黃瀨也正因為什麼而隱忍著。

黃瀨順著他的眼神瞧,笑了一聲,「看來是我多慮了,總覺得青峰先生今天的臉色不太好呢,這邊特別黑。」指了指自己眼周下方的位置。

「啊!抱歉,該不會是原先就這麼黑吧!」沒待青峰回應,清脆地掩嘴笑著,自顧自調侃著,看著青峰在外人面前不好發作,越是覺得有趣。

趁著另一頭聊天正歡時,黃瀨靠近自己耳邊,壓低聲音。

「放心……小青峰,今天什麼都沒有放進去。」

樂得青峰一臉困窘微微發紅,黃瀨一蹦一跳像個孩子回到沙發邊,順著其他人的話題,一起聊了下去。

在一旁直挺待命的青峰,才有時間好好看著黃瀨的一舉一動。大部份時候只顧著笑,笑起來像個天真爛漫的孩子,就算對方說著不有趣的笑話也誇張地比劃、對他人誇噓的經歷摀著嘴表示驚訝,拿捏分寸相當討人喜歡,連青峰自己也無法否認他無法真正抗拒任何來自黃瀨假意真切的懇求。 

但在沒人理會他時,黃瀨也會稍稍走神,像是在想些什麼事情般地咬著嘴唇,漂亮的琥珀色眼睛沒有聚焦看著空氣,似乎再也沒有任何事情值得他感興趣。

『不是為了錢,只是因為無聊。』

黃瀨的話猶言在耳,他說這話的潮紅臉龐依稀在自己面前,背後的窗則是一片不見五指的海天一線。

或許他是哪來的富家子弟,端看那氣質可以窺知一二;或他只是個滿口胡言的少年,圖求刺激與金錢來滿足對於情慾與物慾的要求;又或,黃瀨是個再平凡不過的男孩子,只是好奇心稍稍重了些,他看著自己發牌的眼神相當灼熱,拉扯彼此拖人下水,沉溺在這個你我站在相對權力關係的主從劇碼而感到興奮。 

青峰面色黯淡,逃不開這場遊戲的不是別人,正是縱容黃瀨恣意玩樂的自己。 

明明自己已經麻痺於對著客人屈身,說著籠統客套的敬語毫不自覺。

『青峰先生。』

但黃瀨的薄唇開闔帶著稱謂叫道自己的姓氏,令人耳根發燙。

『小青峰……。』

嘆息著換一種方式稱呼,青峰覺得在這個空間裡,彼此的關係變得病態透頂。差一點,差一點就像是被黃瀨玩弄在鼓掌的任何人一樣,中了他的蠱,迷惑在那片金黃色的海面,載浮載沉。 

 

「青峰先生……青峰先生……小青峰!」

這才回過神來,黃瀨的手在自己面前揮了揮,插手好不耐煩地看著自己,卻帶著微笑。

「你果然很累吧,還在那邊嘴硬。」拉過青峰的手就往門外帶,「快些,別打擾到他們了。」

示意背後瓊恩太太與其他男士聊得近,距離一觸即發眼神交會得火熱。黃瀨相當識時務地催促青峰一起離開。

就這麼呆呆地讓黃瀨握住自己的手腕,出了房就往外走,盯著他相當柔軟的髮絲,隨著奔走而飄動著,就這麼一步併作兩步,兩步走得輕快,越走越快,最後乾脆在貴賓室外頭的走廊上,繞過各個在門口待命的服務員詫異的眼光,兩雙皮鞋在無瑕的大理石地板上發出『叩叩叩』的聲響,兩個人手拉手沒有方向地跑。 

 

「喂!黃瀨,你要往哪去。」黃瀨握住自己的手相當有力。

「私奔。」黃瀨一陣笑聲,伴隨著擦在耳邊的風聲聽不是很清楚。「我們私奔吧,小青峰。」

「說什麼傻話,喂,右邊是死路。」黃瀨聽到了迅速拐彎往左跑,「你是要我丟了工作嗎?」

「有什麼關係,小青峰技術這麼高超,哪裡都找得到工作的。」 

黃瀨的語氣堅定,撇頭看著自己的眼睛透著信仰的光,無庸置疑地像是在說一句至理名言般給予自己滿滿的信賴。 

這樣憧憬的情感滿溢著無法再被忽視,黃瀨以最天真的直球打進青峰心裡,憑著一股膽識讓他不能閃躲無法招架。青峰一口氣堵在喉頭,突然有股衝動想要將世界上所有的美好給予這百般聊賴的男孩,他想為了這雙眼睛做一件瘋狂的傻事,縱使他無法擁抱、親吻、攫取這手腕傳來溫度的一切,但他們可以奔跑,往尚有能力改變的未來拚命地跑。

「所以我說,你在說什麼傻話。」 

 

瞬間抽手反握黃瀨,擠過他身邊,反變成他拉著黃瀨跑的景況。

「要,也是我帶著你走。」

 

帶著黃瀨跑到走廊底端,打開不起眼而厚重的安全門,往著狹窄的樓梯往上跑,像是再晚一些就錯失些什麼,奮力地往上跑。

用肩膀撐開小門的一瞬間,風與光灌進了視野之中,一片沒有底端的藍展開在眼前,上是天藍,下是海藍,踩著高空一望無際,以為自己僅是茫茫海天中唯一一個活著的物體,黃瀨卻成為亮在所有視野裡面最耀眼的那個。來往的人不分尊卑高低,熟識的或不熟識的在腳底下攢動成了小影,僅有身旁的人彼此攙扶著擠在維修探照燈平台上的立足之處。

不斷將空氣擠出胸腔,短時間的劇烈運動燒得喉頭火辣辣地疼,被主動握住的手還是震得心臟劇烈地跳動,黃瀨瞄著身旁盯著大海目不轉睛的青峰,假裝怕平台過於狹窄,故意往他那邊再靠近一些,感受由他身上傳出的熱氣。 

如果這是青峰唯一能夠給予的瘋狂,他願意恣意享受。

 

「我重新回答你的問題,黃瀨。」青峰握緊了黃瀨的手,視線依是放在沒有盡頭的遠方。 

眼見這別於都市高樓聳立,自以為以視覺毫無障礙地佔據了舉目所見的藍,相反的卻是沒有目標,茫然失措卻相信自己能比大城市中找多些東西,在郵輪上偏離常規的權力關係中稍稍喘息,青峰從未懷疑過自己的選擇,卻也未曾信任這個抉擇。 

但事情,哪有這麼複雜。

「我做這工作的理由,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看海。」

「哈?」實在是有失氣氛,但黃瀨還是誠實地做出了反應。

「我只是想著……『啊啊,有什麼工作,既帥氣,又有錢花,又看得到海呢?』就上船了。」

「從清掃廁所的員工做起,再來是端盤子的,然後有機會擠進賭場這塊,就進去訓練了。」

「所以你啊!」青峰回過頭來凝視著黃瀨的眼睛,相當迷惑,卻勇敢地回望自己。「也好好正視自己的人生啊,可惡。」 

 

兩人對視了兩秒,臉頰不斷因大風凌亂的髮絲拍打著耳畔而有些疼痛,黃瀨努力地睜開雙眼不被風沙吹入。

然後不顧形象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看海,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小青峰,哈哈哈哈哈,真的,很厲害啊。」笑到眼角沁出了淚珠,引得用手去擦掉不知道是灰塵還是愚蠢笑意的東西。 

青峰一臉認真看著自己,試著用不同的語言向自己解釋他的思路,有些急著怕眼前的人被自己說傻了。正是這樣的正直負責、純熟愚笨,才顯得自己纖細而敏感、虛偽而不成材,黃瀨體悟到這些而不停地笑著。 

但是,青峰他,搖頭拒絕自己的污穢,告訴自己――『不要放棄。』

黃瀨的手腕在青峰的掌中轉了轉,對上他掌心的位置,蹭著彼此發熱,然後一根一根,將自己的手指順著青峰的指縫放了進去,直到無比密合。

他緊握他的五指緊扣,黃瀨報以青峰一個此生難忘,背著逐漸落下而呈橘紅色的夕陽,比什麼東西都還值得燦爛的笑容。 

 

「真好,小青峰眼中看到的世界,原來這麼簡單啊。」 

 

時間停滯在這一刻,似乎在人海中浮沉相遇,只是為了遇見這個帶有淺金色頭髮的男孩,笑得開懷又充滿迷茫的悲傷。他們替自己的生活找到了無法定義的答案,雖然曖昧,卻具有無比的回憶,縱使知道這種荒誕不羈的玩鬧不可能成為永恆,依然為了一種可能的幻夢而不斷嘗試碰觸彼此。

就跟每一位踏上這船板上的人一樣,無論身軀多麼骯髒不堪、言行多麼表裡不一,帶著生活中虛浮的怨氣與不滿極欲發洩一番,將錢財一擲在鑲著金邊的美式輪盤上頭。

『喀啦喀啦喀啦。』

是希望,還是絕望。明知道希望的機率僅有三十八分之一的格數,卻依舊引火自焚聽著那聲音而期待著。

『喀啦喀啦喀啦。』

青峰沒來由地相信,無論結果是贏或輸,站在他身旁的這個人,與自己隔著手套感受彼此溫度的這個人,正是他的生活過於耀眼,而忽視人生中百分之九十存在的都是頻繁的過於平凡,黃瀨會不在乎地聳聳肩,用最殘酷的純真直指賭注的不公,身體力行用屬於他自己的方式,去抗議找尋一個更有趣的世界。 

『喀。』 

珠子停留在轉輪中的一格,但兩人選擇閉上了眼睛不去正視所謂命運。 

──他將他無趣的燦爛感染了他,而他將他愚蠢的生趣送給了他。 

 

「哈啾!」黃瀨身子抖了一下,吸了吸鼻子,擤了擤有些癢。

「太冷?」青峰盯著他單薄的襯衣,微露出來的肚腹讓風無阻地往裡頭灌入。自己也被風吹得頭有些發疼,「黃瀨先生,要不我們結束這趟私奔的旅程吧。」

「哈?才不到半小時耶,也太沒有骨氣了吧!」又跑出了那僅在笑鬧間加諸的語癖,黃瀨鼓著嘴不是很想回去,稍矮的身高頭靠在青峰頸邊剛剛好。

「再不回去我們就凍死在這邊了。」

「沒關係的,青峰先生能夠……。」黃瀨若有所思地看著青峰,舔了圈下唇,「讓我溫暖起來的對吧。」

「你別鬧了。」這人就是喜歡讓人鬧心,大手就往黃瀨臉上拍,矇住他的眼睛抽出手就要開門,該死,他居然還伸出舌頭來舔自己的手掌心。「你不累,我累了。」

「嘿……果然青峰先生昨晚沒有睡飽嘛……。」

「這都不要怪誰!」

一拉一扯不成體統,黃瀨倒也知道禮數,在上頭把腦袋吹飽了,下來安份地回到房間用餐,留下青峰一個人在船的另一頭,看著金色的背影落在緊閉的門後,然後回到自己房內隨著船身晃盪,趴在窗框上想看海。

可惜太陽已落下。 

 

在房內收拾簡單的行囊,縱然船艙幾乎等同於青峰工作之餘的第二個家,不斷調換的房間跟前去不同船體上就職一般,揹著一只包就能夠落根於任何地方,無須留念。 

而這次航程之後,也是青峰在世界各地歷經半年後的久違假期,隨著半年的輪值,他終於能夠踏在陸地上,以升職之姿選擇自己將在連鎖集團內的哪個單位服務。 

『全體同仁請注意,AO5789號即將在二十分鐘後靠岸;全體同仁請注意,AO5789號即將在二十分鐘後靠岸......。』

僅對工作人員做的廣播,預告旅途的終點。以這些日子來的遭遇,可屬這趟過程的工作量最少卻最令人疲憊,被貴客點名的專屬使青峰大半時間都躺在房內補眠,卻也用了大量的時間去想念那窩柔軟金髮的觸感。 

青峰偷偷點起了一根菸,是黃瀨在那個潮濕的夜晚握緊的那包。將菸灰散在平穩的海面上,瞇眼一瞧,一條逐漸清晰的海岸線連在眼前,吐了一口氣,那團煙霧又將一切給揉糊。 

他按緊耳邊的耳機,期待一點點聲音,卻又什麼都不想聽到。 

明明知道未來再也不見,卻又如此眷戀。青峰揣想黃瀨就像窗外那只海鳥,具自由之身,縱然足不出戶,卻一鳴驚人。相較之下,自己才是那個被栓在食物鏈底層的食料,憑藉著他人的歡心,用爪子翻動著,要不是留下遭放置腐爛,要不就是被吞噬入腹。 

他毫不懷疑他們倆將會走入不同的生活,憑著黃瀨的優勢與才能,他值得所有他想得到的職位。 

然後看著那只灰白相間的海鳥,飛離視野,到海岸的那一頭。 

 

『沙......沙沙......。』 

耳邊傳來細微的吵雜聲,青峰猛地睜開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沙......小......峰......。』 

「喂?黃瀨嗎?喂?」青峰下意識地往窗戶外靠,希望訊號能夠通順些,卻只聽到相當模糊的聲音,隱沒在一陣風聲下頭。 

「沙......小青峰......?」 

像是轉到一個合適的位置,對方的聲音大過周遭的喧鬧,清楚地聽到黃瀨詢問的聲音。 

「是,我聽得到。請問......黃瀨先生有什麼需要服務的嗎?」 

青峰悵然若失地看著窗外被大好陽光曬得粼粼的海面,他比自已預料的更為黃瀨的聲音迷戀,聽他俏皮的語癖與清亮的嗓音,仔細去記憶這輩子可能的最後一次對話,但他依舊只能稱他為『黃瀨先生』。 

「小青峰......剩下十分鐘了,陪我說說話,好嗎?」黃瀨的聲音有些微弱,尾音拉得長,聽起來有些無力。 

「當然。」 

「小青峰,我決定......要出去工作了喔!」

透過無線電,黃瀨的聲音敲在耳膜上,響起無數個回音,他的聲音帶著緊張又有些興奮。青峰用鎮定的鼻音回覆他。 

「在家裡待著也不是辦法,如果外頭,有像小青峰所看到的世界一樣,那麼應該就不會這麼無趣吧。」 

「我想要,去試試看。」 

黃瀨吸了一口氣,風聲依舊在耳邊刷過,沉默了好一陣子,但可以聽到他平穩的氣息。 

青峰見到,陸地在眼前離自己越來越近,他情不自禁沙啞地喚了他一聲。 

「黃瀨......。」 

 

「謝謝你,小青峰。」 

「果然,踏出門來這趟旅途是對的。」 

黃瀨清脆地一笑,與第一次他笑著說『我要賭一把!』的爽朗相同,那在桌上滾動的籌碼與那雙白皙修長的手,調侃自己的語氣跟被經理拉走前的笑意。明明不過是兩天前發生的事情,卻仔細揣著深怕把細節忘記。 

然後聽到門板碰撞的聲音,與自己後頭的重疊一致。 

 

青峰回頭,看見一頂普通鴨舌帽,將金髮壓得僅剩幾撮落在鬢角,戴著一副大框太陽眼鏡,手拉著一只不起眼的灰色皮箱,白皙臉旁卡著一個呼叫器,那嘴角上揚。 

黃瀨從頭到尾都僅遵他招牌的出其不意,在青峰閃爍的眼神之下出現在他面前。但青峰,依舊據著自己的身份,微微欠身。 

「先生,快要到岸了喔。」青峰禮貌性地提醒旅客即將要下船。 

「沒有,我是來找我落下的東西。」燦爛一笑,走到青峰身邊,拿走桌上被整理洗淨的塑膠袋,裡頭裝著那一夜胡鬧的證明,放進大衣的內袋。 

「雖然只是猜測,沒想到青峰先生還真的留著啊.....不是麻煩你丟掉了嗎。」 

青峰微微困窘,不太敢正視黃瀨的視線。他可沒說原先是想要至少帶著留作紀念。 

「不過,我很開心喔!」摘掉自己的墨鏡,戴到青峰臉上,滿臉笑意說著『哎呀看起來更黑了呢。』

「作為青峰先生這麼盡職的交換,也跟小青峰說一個小秘密吧。」將食指放在唇邊,黃瀨在青峰耳畔小聲地說。

 

「雖然不知道你誤會些什麼,但是......。」

「蕾茲她是我的親姑姑喔。」

 

「什麼?」青峰會過意來才瞪視笑得一臉純真的黃瀨,可惜墨鏡遮住了大半邊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那你豈不是......。」

然後眼前一黑,在褐色鏡片的視野下,青峰只聞到黃瀨身上好聞的味道,以及唇上傳來的輕碰觸感,夢寐以求的柔軟溫度,自始至終由黃瀨的純真所給予,還沒來得及選擇舔拭,黃瀨又任性地離開他。

「噓......小青峰,這是我對你這幾天服務的謝意。」

如同殘影般,黃瀨瀟灑地閃過自己的視線,從床邊、櫃邊,到門邊,最後消失在他唯一留下的男式墨鏡邊緣。

船身晃了晃,眨眼之間已經停靠在碼頭邊,窗外竄回人聲沸騰的現實。

空氣中似乎還留著黃瀨身上的味。

 

旅途結束了。 

-

 

久違踏上陸地還有些暈呼呼的,躺在自家佈著薄灰塵的床上,午夜夢迴還總以為自己晃在那船上。

脫下制服之後,青峰大輝只不過是個再平凡不過,削肩背心套著個薄襯衫,踏著夾拖不情願開火而下樓去便利店買伙食的普通人。

「謝謝您的光臨。」

「喔,謝謝。」

提著塑膠袋,瞧著店員一身標準裝扮,像是被制約般對著門口的來客反射性打招呼。

『自己穿上制服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回想起在船上工作的經歷,青峰想是時候請求調到陸上分公司的時候了。雖說在外頭晃盪沒什麼不好,薪水高、見識廣、待遇也不錯,說不準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豔遇。

『啊啊......豔遇啊......。』

青峰想著微微一笑,走在夕陽餘暉的影子上,閉眼彷彿還能聞到海水味、濕潤味、空氣中稀疏摻雜的澀味,以及某人身上的香味,到現在仍是晚上自個兒與左手右手對話配菜的好材料。

『哼,要說也是我穿上制服來的帥氣一些。』

想些八竿子打不著的話,正對著落日僅存掙扎的光有些刺眼,幾次想把黃瀨送給自己的那太陽眼鏡拿出來用,想了想不是捨不得,是青峰嫌他那款式太過花俏了。

打個呵欠踏得上樓的鐵梯子碰碰作響,反正黃瀨就像是那永遠碰不及的光,自以為生得漂亮又滿口謊言,居然連那香艷的夜晚也是被他給蒙了,悠遊四海中誰知道哪裡還能再瞧見他一遍。

『如果有機會再見到那蠢蛋,我肯定要揍他的。』

然後,在離他住的那層樓三階前,他聽見了。

 

「你好,我是今天搬來隔壁的黃瀨涼太,這是買來的伴手禮......咦買來是不是不太好,要不說是自己手作的好了.......不過這怎麼看都不像是手作的......還是別說好了。」

青峰懵了懵,他聽見那特殊的聒噪語癖,踏上了一階。

「好,再來一次。你好,我是今天搬來的黃瀨涼太,這個給你,請多多指教.....這樣應該還可以吧......。」

青峰似乎瞥見了那頭反射著夕陽的耀眼金髮,又踏上了一階。

「啊......一般人到底是怎麼打招呼的啊,要不是山田先生說出來外頭住的話,就得跟鄰居處得來......麻煩死了,直接按電鈴算了。」

青峰踏上最後一階,看見一位穿著襯衫牛仔褲,手提著一袋看似相當昂貴的禮盒,戴著平光眼鏡,與自己差不多高的男人站在自家門口。

 

『叮咚。』

「喂!那家人現在不在喔。」

「咦!是嗎?剛才進門前明明還看窗戶是亮的......。」黃瀨一臉困擾地轉過頭來,維持著傻呼呼的表情,然後僵住站在原地。

青峰自詡給了個最帥氣鄰家男孩的笑容,沒想到黃瀨頓了兩秒,倒退兩步,踉蹌地把東西拎著就到隔壁門打開就往裡頭藏。

 

「喂!你是黃瀨吧!給我站住!」

「咦咦為什麼小青峰會在這裡啊!」

黃瀨鑽得快,青峰沒來得及抵住門,憑著這層樓沒什麼人住,打響隔壁的大門,敲得門板一震一震的。

「你給我出來說個清楚!」全身因為某種滿腔熱血湧了上來,青峰以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執著敲著門,「打開,黃瀨!」

「禮貌呢!對客人的禮節呢小青峰!」黃瀨背靠著門板就怕青峰真把它敲壞了闖進來,身體盡力撐住門不敢移動,「嗚嗚啊你怎麼會在這裡啊!」

「誰還管什麼禮節!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穿制服了!」青峰急著破口大罵,既然在常日給自己碰上了,還怎能逃得出自己的手掌心。

「黃瀨,你再不開門的話,我就對著整棟樓說你是個喜歡拿.......玩的變態狂。」

「哈?怎麼可以!你這胡賴!」黃瀨嚇得花容失色,就算青峰講那詞時小聲消了音,聽來還是丟人到不行,轉過身笨手笨腳弄不開門鍊。

「黃瀨涼太,是個喜歡拿......。」雙手拱在嘴邊,對著外邊某處大聲喊叫。

「青峰大輝你這.......嗚啊!」

門打開的一瞬間,沒料到青峰站離自己這麼近,重心不穩就往前倒。

 

廝磨耳畔,跌坐在地上,青峰抱緊黃瀨柔軟的腰,壓低聲音在他臉側說。

「黃瀨,我抓到你了。」

 

如果說,我與你,都如此平凡。

 

――END

 

 

「黃瀨,說,你還有什麼是騙我的。」緊抓住怕被別人看到而極欲脫逃扭動的腰,青峰不顧一切把人圈在走廊。 

「咦!才沒有呢......!放......放開我啦......小青峰......拜託......。」合掌使出了苦肉計,哪知道發狠起來青峰根本不領情,壓過自己幾乎快平躺在地,青峰手護著自己的頭別叩到地板,臉就朝自己靠來。

「好好好,我說我說,小青峰你想知道些什麼我都說,別光天化日下這麼熱情......嗚啊!」

「首先,你幾歲幾月生。」額頭靠著黃瀨的,近距離看他一眼睛的真實慌亂,無法想像這人真的在自己手中,忍不住又摸了腰部一把。

「二十三歲......六月十八日生......。」

「混帳,難道說我還比你小些?」

 

 

"願每位平凡的人,都能找到屬於自己最不平凡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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