頻繁中的平凡

プロメア──加洛x里歐 2019.09.11

【加洛里歐】同理的瞬間才知道什麼叫做痛
❖同人短文/後日談/我流燃燒者設定  
內含一點點前日譚劇情捏他請留意，然後雖然不影響劇情，其實我是抱著點里歐加洛的心去寫的不知道有沒有人介意 （小聲）
不過有點難過這篇的里歐不雄，抱歉，我超愛雄里歐

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

靜謐的早晨，沒全打開的燈，里歐站在流理台前，握著蔥身利落地在砧板上敲出富有韻律感的節奏。

一旁的清湯咕嚕咕嚕滾著，蓋過後面有個踏著貓步的傢伙，亦步亦趨，最後“嘿唷”的抓住他。

“啊。”

“你在煮什麼啊，好香。”

“蔬菜湯。”

這樣也嚇不他……加洛頗沒意思地搭在里歐的頭上，下巴蹭蹭他柔軟髮絲兩下。

“還要多久啊，嗯、餓了餓了，我都可以吃掉十片阿爾薩斯火焰烤餅了，我先去拿碗……里歐，你怎麼不說話。”

“沒有，奇怪。”里歐低著頭似乎在看著什麼，加洛探過頭，趴在他肩膀上一看。

整個人立刻彈了起來。

“嗚啊，血、血、里歐，血！快叫醫護車，不不太久了，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救護箱在哪裡？”

頭也不抬，彎身就從加洛要來抓他的腋下閃過，里歐盯著自己的手指，若有所思，完全沒聽加洛在背後的大聲嚷嚷。

小血珠從劃開的指尖冒了出來，他用姆指抹去，稍微一用力，又有好幾顆凝結成珠。

‘我……受傷了嗎。’

單手擋住加洛仍不懈想將他抱起來的手，里歐呆站在原地，直到他們倆聽到房裡響起的警報器。

‘燃燒者自火焰燃燒獲得力量，讓肉體再生，永恆不滅；死後則作為火焰的食糧，燃燒殆盡化為灰燼，回歸土地……’

這曾是所有瘋狂燃燒者抱持的信念，少年用淡漠卻堅毅的口吻，述說他們作為燃燒者的的使命。

回想那時和里歐相識不久，在燃燒者避難的洞窟裡，里歐那映著火堆閃閃發光，帶著點不屑的眼神，加洛就覺得心尖上癢癢的。

“因為你這麼說，我還以為你們除非結成冰塊，否則不老不死呢……痛，里歐你輕一點。”

一雙比他的二頭肌還要小得多的手，正替他抹藥油，先是薄敷一層，大姆指再從中間向外畫圓，里歐邊聽邊使上吃奶的力氣往死裡揉，惹得加洛唉唉痛叫。

水槽裡燒糊的鍋子還滴著水，窗戶大大敞著，周圍還瀰漫著燒焦的難聞氣味。

半個小時前，聽到煙霧警報的加洛，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要先滅火還是先把里歐揣在懷裡往外跑──他的救火魂第一次受到如此艱巨的考驗──腦子一下子轉不過來，兩件事同時做的結果，就是兩件事都沒做好，雙腿打結，跑到一半被自己的褲管絆倒，還是里歐默默將火關掉，開窗通風，再面無表情蹲下查看跌個四腳朝天的加洛。

“我們是人類，又不是什麼特異生物，當然會變老，並隨著正常老化邁向死亡，但的確，如果火焰遭徹底熄滅的話，燃燒者也會死。”

手臂的紅腫在里歐的按揉下，緩緩現出大片瘀血，看起來相當猙獰，加洛反射性想抽回手。

“這樣的話，那時候迎擊凍結風彈，你不是很危險嗎！？”

“是啊，一不小心就會滅了呢，我的火焰，以及我的生命。”里歐向後端詳了下傷口，覺得不行，再繼續搓揉，“你看你都對我的火焰巨龍做了什麼事，半路就開著機甲衝過來。”

“我、我哪有，我看你那時候腦袋不太對勁，像是上火了，還、還在哭，我才想說，就戳、戳一下……”

加洛越說越小聲，隱約嘟囔著‘說什麼巨龍嘛’，里歐看了他一眼，才發現他滿臉通紅。

“奇怪的傢伙。”

深呼吸幾口氣，努力揮掉腦海裡雙龍耳鬢廝磨的畫面，加洛開始對青春期想像過剩的後遺症有強烈的認知，那滾燙的火焰巨龍……他搖搖頭醒神。

“那這個也是訛傳囉，說是燃燒者的外表，會停留在他覺醒的那一年。”

“你覺得呢。”里歐眨眨眼睛，“你覺得我像是個小孩子嗎。”

“這很難說。”視線掠過里歐白到不像話的膚色，加洛又趕緊收回內心脫韁的野馬，“搞不好你很小的時候就覺醒了，現在已經三十幾歲，但還維持年輕貌美……”

還沒說完，就被里歐一個肘擊揍到閉嘴。

“別亂動，都把我手上的繃帶蹭掉了。”

這才想起來眼前還有個傷患，加洛急著看里歐指腹的割痕，幸好，不是很深，用創口貼蓋住後，血早就凝固，只留下一條褐色的淺痕。

“糟糕，會不會留下疤痕，等一下還是去找艾娜看看，她那邊有除痕藥膏。”

“沒關係，小傷而已，只是……”里歐彷彿確認些什麼，壓了壓傷口，“我沒有受過傷，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自普羅米亞散逸以來，身體宛如新生，他每天醒來踏出的每一步，都是前所未有的體驗，不能再恣意利用火焰具象事物，只能靠雙腳行走，失去燃燒的驕傲，未來頓時間虛幻而茫茫無期。

然後今日，他弄傷了自己的手指，出乎意料的，有點疼。

里歐猛地抬頭看著加洛瘀青的右臂，又看向加洛的左臂，特殊的連身壓力衣將左臂緊束成異於其他皮膚的顏色，他聽雷米說過這個故事，將女人救出後，無預警迸發的火焰竄燒到加洛身上，當時的防熱套裝還沒這麼完善，一時之間沒能用降溫綠泥搶救，就此留下了凹凸不平的醜陋疤痕。

不由自主撫上加洛的手，里歐的心沉了下去，指尖割傷的創口擦過壓力衣的觸感帶來微微刺痛，如果這樣的小傷口就會痛的話，那……

──被火焰背叛的加洛，該有多痛。

“里歐、里歐？你怎麼了，很痛嗎，奇怪，傷口沒有裂開啊，嗚啊你別哭啊。”

“我才沒有哭。”

瞪著泛紅的眼睛，里歐突然覺得委屈了起來。

好不容易照著食譜熬的湯還沒喝到就焦了，好端端沒事的手一下子就流血了，還被質疑實際年齡說不準是個三十幾歲的大叔，說什麼只有BOSS的火焰是最強的，普羅米亞還不是完全燃燒後就這樣留下自己一個人跑了。

過去將近十年的流離歲月，都被摀化在這平淡無奇的日常消逝無蹤，里歐突然想不起來，他是怎麼帶領一群群燃燒者克難躲藏，啃著無味的壓縮餅乾，緊繃神經注意敵襲，頻頻在睡夢中驚醒，不斷說服自己要堅守普羅米亞的夙願，從未想過要放棄。

然而現在的他，驕矜地想喝一碗好喝的湯，渴望被他人認同與讚美，甚至希望再長高一點，或是假日的空檔，百無聊賴地窩在加洛．提莫斯這小小的單人宿舍裡面。

他變成一個再虛弱不過的人，無力、脆弱、安逸、逃避，加洛輕輕一撈，他就整個人爬過去埋在他懷裡縮成一團。

“你別哭啊，到底是怎麼了，湯？湯我不喝了，我出去買，房子也沒燒掉，還是該不會有誰欺負你了，你跟我說，我找他算帳去。”

細細的碎髮在加洛前胸晃了晃，里歐沉默了一陣子，臉不知道蹭了什麼在加洛身上，手輕握住他的左臂。

“很痛嗎。”

“你說這個？”加洛舉起手拍拍，“早就不痛了，只是有點嚇到而已，誰知道火會突然嘩的噴出來，就燒起來了，後來古雷老爺子研發的防火隔層就馬上啟用了，好用得很，就算火燒屁股都不會燙……”

任加洛摟著輕拍他的肩膀，里歐輕聲。

“後悔嗎，燃燒者也好、古雷也好、我也好。”明明就是沒有回報的犧牲，不知回饋的付出，“救了我們這些只會讓你受傷的傢伙。”

加洛愣怔，他彆扭地抓抓頭髮，換了個姿勢讓里歐頭上仰，靠在他肩上。

他正視里歐的眼睛，果不其然，那是個新的表情，他又收集到一個，然後等不及想要再多看幾個。

“你在說什麼傻話。”

加洛咧嘴一笑。

“才不後悔呢，你們現在不都在我的身邊嗎。”

沐浴在陽光才知道洞窟的冷冽，暖衣飽食才知道疲於奔命的困倦，受到細膩的陪伴才知道孤身一人的黑夜。

這些對比，都讓人漾起密密麻麻的痛，但更痛的是，懂得同理在乎的人的瞬間，才知道什麼叫做心痛。

眼前的這個人，卻毫不猶豫用鋪天蓋地的暖意驅散所有不安，也許正因為這個無憂無慮卻堅信著些什麼的笑容，他才被蠱惑，追在他後面，想再攫取源源不絕的火源。

里歐撐起身，環住加洛的肩，快速在他唇上印了一下。

看燦爛的笑容立刻呆成了蠢貨，里歐也笑了笑。

“我覺得你接下來一定要說很蠢的話，所以先讓你閉嘴，順道一提，我才沒有哭。”

加洛吞了口口水，他腦袋裡的巨龍又開始甩尾。

“那我可以不閉嘴……”

身影近逼，微張的嘴裡，隱約看到里歐艷紅的唇舌。

“噓，安靜。”

今天又撞到手前陣子跌倒的傷口，雖然癒合了，但稍微有點不平的皮膚感覺特別脆弱。
於是想到加洛左臂的燙痕，應該會特別敏感  
話說直到寫完我自己也搞不清楚這兩個人交往了沒有！？
然後加洛到底是在說湯很香，還是里歐的頭髮很香 
後續是雙龍激烈互甩，緊張緊張緊張、刺激刺激刺激，BGM是〈覚醒〉，請自由想像  

【加洛里歐】戀愛信號
啊啊好喜歡看里歐撩漢唷，everybody撩起來，撩漢可以寫8百篇──（誇飾法）